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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見的國境線(上):邱永漢小說傑作選

邱永漢短篇小説傑作選-見えない国境線

作者:邱永漢

出版品牌:惑星文化

出版日期:2023-06-20

產品編號:9786269707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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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文學見證動盪的時代

以小說記錄臺灣人的心靈

 

「下次投胎,千萬別生在殖民地。

不管是多麼貧困的小國也沒關係,一定要擁有自己的政府。
如此一來,你就能放心地把政事交給政治家,不必再為政治日夜煩憂。」
 

邱永漢,〈客死〉

 

 

閱讀歷史,能讓我們瞭解過去,但閱讀文學,才能讓我們親身感受過去,感受那些真實的生命與情感。

《看不見的國境線:邱永漢小說傑作選》收錄了臺裔日籍作家邱永漢最重要的十六篇中短篇小說,這些故事寫的皆是歷史洪流裡臺灣人的記憶。

在一九四〇至六〇年間,這座島嶼先後經歷殖民統治的暴力,政權更迭的動盪,還有社會族群的創傷。時局令知識分子們錯愕失望,逼得有志青年與平民百姓遠走他方,人人最終只能努力在殘酷的現實夾縫求生。邱永漢以文學封存了這樣時代,也紀錄下臺灣人在命運關頭的種種抉擇以及心靈面貌。

此外,書裡收錄作品皆寫作於一九五四至一九五八年間,並且是以日文寫作、發表於日本,不受當時臺灣白色恐怖的出版審查所箝制,可謂四〇年代至戰後白色恐怖的第一手見證,彌足珍貴。

 

 

「本書所呈現的,是邱永漢另一面在夢想與現實、故鄉與世界、群體幸福與個人實現之間被擠壓、追趕而徬徨飄移的敏銳靈魂文學家邱永漢。」
張文薫(臺灣大學臺灣文學研究所副教授兼所長)

「邱永漢是現實主義者。好就是好,壞就是壞。這個世界是由人的利害關係所構成的,因此人會背叛人。他要傳達的就是這樣的價值觀。也正因此,在邱永漢的作品中,看不到「留白」、「疑問」與「煩惱」。和太宰治這種東煩惱西煩惱、最後發現「人生是謎」,兩手一攤放棄回答的小說家不同,邱永漢在所有的故事中,都描繪了細節與結局。他的小說也可以稱為某種「紀錄文學」,在我這樣的報導文學作家看來,是非常發人深省、且討人喜歡的風格。」

野島剛(作家/資深媒體人)

文學史上
首位榮獲直木賞的臺裔作家

首部以二二八為題材的小說

 

邱永漢是知名日籍臺裔企業家,他被譽為「賺錢之神」,在臺灣創辦了《財訊》雜誌、永漢日語,並引進大創百貨。但較鮮為人知的是,他年輕時曾以小說〈香港〉榮獲了日本小說最高殿堂的直木賞。出於各種緣由,邱永漢的小說長期被故鄉所遺忘、忽略,臺灣文學耆宿鍾肇政曾直指:「邱永漢是臺灣文學重大的漏網之魚。」

這是熱愛文學與小說、熱愛臺灣的你,絕不容錯過的小說傑作選集。
 

王惠珍、朱宥勳、張惠菁、黃崇凱 聯名推薦

張文薫、野島剛 專文導讀

邱永漢(一九二四二〇一二)

 

本名邱炳南,歸化日本後改名為邱永漢。臺裔日籍作家、實業家、經濟評論家﹑經濟顧問,一生足跡橫越東亞,遍布臺灣、日本、香港與中國等地,閱歷極為豐富。

邱永漢出生於日治時期的臺南,父親為臺南商人,母親為日本人。小學畢業後負笈臺北,就讀臺北高等學校,與李登輝、王育德等人同期。高等學校時期的邱永漢就已展現濃厚的文藝氣息,曾發行個人雜誌《月來香》,並參與臺灣文藝家協會,於西川滿主持的文藝雜誌上發表詩作。畢業後,因擔心殖民地出身難以憑藉文學安身立命,選擇到東京帝國大學就讀經濟學部。戰後一九四六年,邱永漢旋即返臺,卻於隔年經歷二二八事件,並因而投身參與臺灣獨立運動,為了躲避國民黨追緝,逃亡至香港。

一九五四年,他在日本文學雜誌《大眾文藝》上發表處女作〈偷渡者手記〉,這是以王育德的經歷為題材寫作的小說,也可說是戰後相當早期就寫到二二八事件與臺灣人曲折處境的作品。以此為契機,邱永漢立志成為小說家,並從香港移居東京,之後長居日本。

一九五六年,邱永漢三十一歲時,以小說《香港》獲得直木賞,更是該獎史上第一位非日本籍獲獎者。在數年的文學小說創作之後,邱永漢開始將精力轉向股票投資並因此致富,而在日本享有「賺錢之神」、「股神」等美譽。之後在臺灣,他也創辦《財訊》雜誌,成立永漢日語、永漢國際書局等事業。其畢生著作高達四百六十種,類型橫跨經濟評論、投資理財、社會評論、亞洲地緣與文化評論、飲食與旅行散文、小說等。

李彥樺

一九七八年出生。日本關西大學文學博士。曾任臺灣東吳大學日文系兼任助理教授。從事翻譯工作多年,譯作涵蓋文學、財經、實用叢書、旅遊手冊、輕小說、漫畫等各領域。現為專職譯者。
li.yanhua0211@gmail.com

【試讀章節】

濁水溪

 

我一直是個孤獨的男人。雖然有妹妹,但她小我五歲,所以我從小就沒有能夠一起遊玩的朋友。八歲的時候,我被送進了內地人就讀的學校。父親在故鄉當過二林街長,後來又當上臺中州會議員,我就讀內地人的小學既是他的興趣,也是他的驕傲。班上五十幾個學生,只有三個是臺灣人。身為臺灣人的我一直遭到排擠,沒人願意跟我交朋友。我個性內向,打架也不拿手,但學校成績不錯,某學期曾被班上同學選為班長。級任導師卻似乎認為不該讓本島人對內地人發號施令,因此讓當選副班長的內地人當班長,而把我降級成為副班長。不過我對這件事並沒有任何不滿,畢竟我的性格內向又陰沉,不擅長發號施令。而且讓內地人聽我的指令做事也覺得有些彆扭,能夠不用當班長,我自己也鬆了口氣。

小學畢業後,我又基於父親的興趣,為了就讀內地人相當多的臺北一中而借住於臺北的親戚家。這段中學時期對我而言充滿了不舒服的回憶。內地學生對本島學生的侮辱可說是無所不用其極,寥寥可數的幾個本島人成了辱罵及集體暴力的對象。小學時的老師還算公正,但到了中學,連老師也對我們抱持歧視心態。其中最惡劣的是軍事教練的教官,明明軍事教練是我相當拿手的科目,但每次一拿到成績單,這科的分數總是五十九分,下頭畫了一道紅線。依當時的標準,五十分以下才算不及格,但若有四科以上只拿五十到五十九分,就會遭留級。我一打聽,才知道所有臺灣學生的分數一律都是五十九分。那個老退役上尉教官的綽號叫佐助,他的觀念似乎是「臺灣人不能當兵,沒資格拿高分」。

幾個臺灣學生皆痛罵老上尉教官的差別待遇,對他極度厭惡,我則是不滿這科紅字會拉低學校成績的平均分數,對升學造成不良影響。像老上尉教官這種人,可說是典型住在殖民地的內地人。我心裡當然也厭惡他,但我打從一開始就看開了。從小在農村長大的我,看過了太多類似的例子。好比任職於臺灣農村的內地巡查,不僅可以拿到六成的加俸,而且日常生活幾乎不用花一毛錢。除了可以上米店免費拿米之外,上市場買肉買菜,全都不必給錢。那個內地巡查總是會假惺惺地問一聲:「多少錢?」把手伸進口袋,假裝要掏錢。肉販、菜販只能說:「不用了,下次再拿。」他聽了就會說一聲:「好。」然後笑著轉身離開。有一次,那個內地巡查到遠方出任務,他的妻子一個人上市場買肉,肉販收了她的錢。內地巡查回來後,還對著肉販諷刺:「原來我一不在,豬肉就值錢了。」我從小生長在這樣的環境裡,一直抱著這世間本來就不公平的觀念。

中學三年級的時候,有個本島學生遭內地學長毆打了一頓,原因只是兩人在路上相遇,本島學生沒有對內地學長敬禮。那個本島人被打得非常慘,有兩、三天無法來學校。幾個本島學生認為那內地學長實在太過分,決定向他報復,還問我願不願意加入。

「你們做這種事,一定會被退學。為什麼不跟老師說?」

「跟老師說也沒用。想馬上解決這件事,就要讓他嘗嘗我們的厲害。」

「我不幹這種事。」

我斷然拒絕。

「你還算是臺灣人嗎?」另一個同伴咄咄逼人地問我。

「我當然是臺灣人。」

「既然是臺灣人,怎麼能不幫臺灣人?」

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雖然心裡很想直斥其非,但我的口才不算好,而且這幾個人都在氣頭上,根本無法訴之以理。

「他媽的!你這廢物,就繼續捧日本人的卵葩吧!」

幾個同伴以各種難聽的字眼咒罵我一頓後,就離去了。

聽說後來他們好幾個人埋伏在學校前的植物園裡,偷襲了那個學長。他們將那個學長反手綁在大王椰子樹上,把平日的不滿情緒全發洩在他身上。結果一如我的預期,帶頭的兩個臺灣學生遭退學,其他四人則停學一星期。我沒有參與這件事,所以沒有受罰,但從此臺灣同伴都把我當成異類,我變得更加孤獨。他們叫我書呆子,我充耳不聞,只是專心讀我的教科書。雖然軍事教練的成績一直是五十九分,但讀完四年級的時候,我順利考上了臺北高校。

高校的風氣又與中學不同。以四十人為一班,文組班級的臺灣人只占大約五人,理組班級的臺灣人則有十五人左右。那是因為文組大學畢業後很難找到工作,但理組可以當醫生養家活口,所以絕大部分臺灣人都進了理組。

我故意選擇了文組,因為我並沒有在入學前就盤算好將來的出路。理由很簡單,一來我的家庭環境讓我不必煩惱出路的問題,二來我不知為何就是不喜歡醫生這個職業。高校教師裡的高知識分子比中學教師多,正義之士及人道主義者也不少。尤其是教授東洋史的教師,一到任就屢屢在課堂上批評殖民地政治。如此大膽的行徑,可說讓當時的我開了眼界。這是我第一次聽見內地人說出了我們的心裡話。想當然耳,我們臺灣學生都對他景仰崇拜。

不久之後,我變得經常往這個年輕歷史教師的家裡跑。當時已爆發蘆溝橋事變,日本將臺灣當作南進基地,開始推行皇民化運動。公學校的學童被迫穿和服、改日本姓名。如果不改日本姓名,就無法參加升學考試。因為這項政策,短時間之內出現了大量連日語也說不好的滑稽日本人,可說是奇態百出。

不愧是總督府那些蠢材想出的主意,他們真的以為這樣能做到皇民化嗎?」

歷史教師有著濃密的毛髮,說話時眉毛微微抖動。他不僅討厭公務員,也討厭那有如學習院制服的公務員服裝,一回到家中通常會把衣服脫光,只穿著一條兜襠布。

皇民化這種事真的有可能做得到嗎?」我問。

倒也不是做不到,但必須花上相當漫長的時間,而且得澈底改變政策,讓本島人相信當日本人比較好。上次我跟一位經常到大陸經商的本島人聊過,他對我說,日本人的身分在中國大陸比臺灣人方便多了。這讓我深深覺得只要能讓臺灣人覺得當日本人比較吃香,問題就能迎刃而解。」

老師,但你這番話只是空談,你自己知道不可能實現,對吧?」

他只能苦笑。

類似的話題永遠沒辦法得到結論,最後的結果都是一起上大稻埕的鬧區,喝上一杯五加皮酒,再配上一碗熱氣騰騰的排骨湯。

在高校上過歷史課的臺灣人,或多或少都接受了他的洗禮。這可說是踏出「叛逆者」之路的第一步。雖說即使沒受這個洗禮,在某些意義上我們早已是叛逆者,但通過這道窄門之後,我們便開始對「叛逆才是正義」這個違反常理的觀點深信不疑。我當然也不例外。遇到了寬大的對待,忍不住就會得寸進尺。

西洋史的教師恰好與東洋史的教師完全相反。每當遇上四大節[1]的日子,這個老教師就會別上三等瑞寶勳章。他在講解列強的殖民地爭奪史時,總是會先提到西班牙、葡萄牙的侵略,以及英國、法國、荷蘭的暴政,最後說上這麼一段:

「這可是我親眼看到的事。在法屬印度支那,當地百姓只要看到一百公尺外有汽車駛來,就會趕緊逃到道路外躲避,直到汽車通過。因為就算被撞了,也完全得不到賠償。相較之下,日本的殖民政策實在太仁慈了,你們這些本島人一定要心懷感謝才行。要是對日本政府的做法不滿,我建議你們到法屬印度支那瞧一瞧。」

我們臺灣學生大多坐在同一區。每當聽老教師這麼講,我們就會面面相覷,每個人的眼神都在訴說著:

「這個老糊塗,該進棺材了!」

但所有教師之中,最受我們歡迎的是英語教師羅德。我們對他的喜愛勝過所有日本教師。他是個美國人,有著高瘦的身材及一頭褐色毛髮,年紀約莫三十歲。專門研究日本歷史,日語說得非常流利。他很討厭內地學生,卻與我們臺灣學生相處融洽。有些性格蠻橫的內地學生會在英語會話課堂上主張日本精神的優越性,與他針鋒相對。有一次,羅德聳了聳肩,說道:

「上個星期天,我參觀了一座位於古亭町的寺院。那是一座古老的小寺院,我在那裡遇上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我問她,這是什麼宗的寺院?曹洞宗嗎?還是臨濟宗?小女孩想來想去,沒有回答我,我又問了一次,最後她對我說,啊,我知道,這裡是臺北州。」[2]

羅德這番話引起全班哄堂大笑,他趁機拿起課本,繼續上起了課。

我們心中都抱持著先入為主的觀念,認為自己受到欺壓,因此在我們眼裡只有敵人與朋友這兩種人。只要是對我們釋出善意的人,就會受到熱烈愛戴。羅德從不曾邀約我們,但我常跟其他同伴一起到他家玩,他總是會喜孜孜地歡迎我們。羅德的家裡只有兩張椅子,他總是會把椅子讓給我們坐,自己則坐在床上。那張床安置在榻榻米上,只有床墊而沒有床腳,床上隨時放著英日及日英兩本辭典。當我們聽不懂他說的話時,他就會翻開英日辭典,指著上頭的單字讓我們看;若我們有話不知該怎麼表達,他則會將日英辭典遞給我們,要我們查出英文單字。對於英語能力不足的我們而言,這是最方便的溝通方式。

但是我們從不跟他談論政治,因為我們並沒有傻到以無謂的問題帶給他困擾。即使沒有說出口,也能心領神會。

有一天,我到他家拜訪,發現他在收拾行李。

「我要回美國了。」

「咦?」

我忍不住尖叫。聽說他擔任教職是簽了三年契約,如今才過了兩年而已。

「為什麼突然要走?」

「我要回舊金山的大學教書,臺灣已經不行了。」

「老師走了,我們會很寂寞。」

「我也很寂寞。」他舉起雙手,裝出哭泣的動作。「不過我會再回來的,也歡迎你到美國來玩。」

當時局勢已愈來愈緊張。南京成立了以汪精衛為首的魁儡政權,日軍在南進基地臺灣推動全島要塞化,稱臺灣為「不動的航空母艦」。我心裡猜想,或許正是如此危急的情勢,讓這個對時事極為敏感的美國人決定離開。

經常圍繞在羅德身旁的學生約有十人,我們在大稻埕一家名為蓬來閣的日式餐廳為他舉行了送別會。他在席上對我們說,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臺灣的美好,大家聽了皆是一陣感傷。這讓我想起了那個年輕的東洋史教師不久前遭徵召入伍,我們也曾為他送行。比起因失去一個同情我們的人而感到難過,其實我心中更強烈的是一股憐憫之情。畢竟他口口聲聲批評侵略戰爭,一旦接到了那紙紅單,還是得提著日本刀上戰場,那是多麼矛盾的一件事。到頭來,他也是個日本人。既然是日本人,與我們之間就有著一條無法跨越的命運界線。相較之下,羅德與我們之間多了一股人性的親近感。

「老師,我們來唱臺灣的歌吧。」我說道。

「請。」

同伴之一取出名為弦仔的樂器,拉了起來。

 

雨夜花 雨夜花

受風雨吹落地

無人看見冥日怨嗟

花謝落土不再回

 

大家都配合著弦音高歌。唱完一輪之後,又從頭響起相同的旋律。唱著唱著,我感覺心情愈來愈激動。但並非只有我一人。從眾人的歌聲,我聽得出來大家也都哭了。我親眼看見一名同伴臉上淚水直流。

唱完了歌,眾人紛紛拍手,我眼前一片模糊,隨時會掉下淚來。

〈雨夜花〉這首歌,是以在夜晚承受著風雨的花朵,來形容女人的美貌及轉眼即逝的青春。那酸甜惆悵的旋律,長年來受到臺灣民眾深深喜愛。但是爆發蘆溝橋事變之後,企圖稱霸中國大陸的日本人開始徵調臺灣人作為搬運彈藥的軍伕,有日本人以這首歌的曲子寫出了〈榮耀軍伕〉這套歌詞。

 

綁起紅色肩帶 我們是榮耀軍伕

多麼開心啊 我們是日本男兒

 

日本當局企圖在臺灣推廣這首歌,卻反而讓原歌詞〈雨夜花〉風靡全臺,連內地人也朗朗上口,政府這才趕緊下令禁止再唱這首歌。每當我們唱這首歌的時候,總是會感受到一種心如刀割的痛楚,因為在那歌詞中隱含著臺灣人明明與大陸同胞有著相同祖先,卻必須與其敵對的悲哀。

羅德或許是受到感動,臉上那副無框眼鏡也沾上了水氣。

「好悲傷的歌,我也快哭了。」他低聲說道。

宴會結束後,羅德獨自先離開了。因為要是讓日本人知道我們為羅德舉辦宴會,恐怕羅德跟我們都會惹上麻煩。我們繼續留在店裡,配合著弦音,又唱了一次〈雨夜花〉。大家愈唱愈感傷,都不禁嚎啕大哭。

羅德離開臺灣,從橫濱搭船回他的祖國去了。不久之後,我聽到不知來自何處的傳聞,說他其實是遭政府當局驅逐出境。

暑假的時候,我回到臺中鄉下一看,連當年就讀的小學也變成了兵營。社會氣氛愈來愈緊張,即使是專心準備東大入學考的我,也感覺得出來不久之後將有大事發生。

當我聽見太平洋戰爭的宣戰聲明時,我正在開往日本內地的船上。

 

[1] 四大節:指日本舊制的四個重要節日,即四方拜、紀元節、天長節及明治節。

[2] 譯注:日語中的「宗」與「州」同音,這裡是開了個雙關語的玩笑。

作者

推薦序跨得過/跨不過的國境線張文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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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籍代號:3GLI0001

商品條碼EAN:9786269707911

ISBN:9786269707911

印刷:黑白

頁數:400

裝訂:平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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