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者:張佩瑩
出版品牌:不二家
出版日期:2018-11-07
產品編號:9789869706902
「他的無情,讓人很痛快!」
以《楢山節考》震撼文壇的天才小說家
與新世代交鋒的厭世人生指南
Q:我有社交恐懼症。(本田光一/男性/化名)
A:孤獨的人生不需要社交恐懼症,那等於是認同了世俗或社會的存在。放下吧。
缺乏熱誠、說謊成性、戀物癖、性無能……你的人生煩惱,會找一個比你更黑暗、更厭世的人商量嗎?這個看似不合理的選擇,曾風靡日本一個世代的青年。小說家深澤七郎在反文化雜誌《故事特集》主持的「人生相談」讀者投書專欄,便以充滿負能量的回答著稱。
當你苦思生命的意義,他告訴你這問題本來就沒有人答得出來;當你擔憂自己不適應群體生活,他則說社會根本不必要存在。深澤七郎倡言人的生死無異於蚜蟲的生死,人類沒有一個人是本尊,大家都是贗品,並為自己的人生哲學冠以「人間滅亡教」之名。
本書原出版於1971年,被日本讀者視為心理勵志三大奇書之一,時隔四十多年再版。書中收錄的人生煩惱仍與今日年輕人的困境十分相似,也許人生的迷惘古今皆然,卻不是人人都敢端出嗆人的心靈辣湯。
無論你對人生抱持高貴或瑣碎(甚或猥瑣)的煩惱,不妨讓深澤七郎的思想撞擊你的人生觀、價值觀與世界觀,他或許會罵人「真是令人無言,想法是多麼膚淺!」,但答案絕對超越道德與常識。
對年輕人而言,人活著,就是活在每日每日的氛圍裡。生活的氛圍如果遭到了侵犯,活著這件事就變得不確切了。──深澤七郎
【問答節錄】
Q:「希望有個人理解我、需要我。」
A:「理解女人的男人,沒什麼好東西。請拋棄這些對男人的期待。」
Q:「小生是戀物癖,是女性內衣的蒐藏家。這是否屬於絕對意義的惡,也就是異常?」
A:「你應該堂堂正正地認為『我感受到內衣的魅力』。」
Q:「我現在的生活像是因為怕死才苟活,十分地無趣,也很孤單。」
A:「活著是因為怕死,這答案可以拿滿分。為什麼要出生在世上,就連釋迦牟尼都答不出來。」
Q:「請告訴我,有沒有讓一事無成的人活下去的方法呢?(Y.O小姐/24歲)
A:「什麼都不做才是人的姿態。但是,要活下去就必須要吃東西,那就工作吧。」
深澤七郎
1914年生,日本小說家、吉他手,曾獲中央公論文學獎、谷崎潤一郎獎。
42歲發表第一部小說《楢山節考》震撼了日本文壇,被視為橫空出世的天才。小說獲三島由紀夫激賞,並曾二次改編為電影,為日本贏得史上第二座坎城金棕櫚獎。
1960年,發表小說《風流夢譚》招右派人士撻伐,甚至引發思想激進者闖入中央公論社長家中行凶,造成一死一傷。深澤此後封筆三年,開始放浪生活,最後在琦玉縣開設「愛我農場」(Love me農場),當時年紀尚輕的前《太陽》月刊總編輯嵐山光三郎、前衛藝術家赤瀨川原平等人皆追隨農場上的深澤七郎,並稱他為「師匠」。
1966年,發表文集《人間滅亡之歌》。深澤七郎的「人間滅亡教」與「愛我農場」開始為人所知,並吸引年輕人寫信商談煩惱,甚至尋求寄宿,在反文化雜誌《故事特集》總編輯矢崎泰久的邀請下,開啟了煩惱諮商專欄「人間滅亡的人生指南」。
深澤七郎晚年為心臟病所苦,因心力衰竭死於農場泥地的一張椅子上,享年73歲。
張佩瑩
出生於1981年,台中人。
現居大阪,從事翻譯與台灣華語教學。
最新譯作包括《地方創生:小型城鎮、商店街、返鄉青年的創業10鐵則》、《新手媽媽的育兒療癒科學》、《四重奏》(合譯)等。
【解說】深澤七郎的薄情──小說家/山下澄人
無論什麼樣的人,去世一段時間以後就會被遺忘,深澤七郎也不外乎如此。
即使他是過去作品重新被發掘、再次出版的這般人物,但現代多數人,尤其是年輕人,都不認識深澤七郎。就連我也是。儘管他創作許多作品,其中也有大獲好評之作,甚至拍成電影並在國外獲得知名大獎,我卻不認識他。我在因緣際會下開始寫小說而知道了他的名字,但就算一生都不知道這個名字也不奇怪。
深澤七郎覺得這樣很好。深澤七郎覺得在死後還被長久記著是件很不舒服的事。不是因為這件事沒有意義,或者因為其他原因,他就是覺得不舒服。更別提他回覆給不認識的人而寫的文章竟一直被保留、閱讀,他會認為別開玩笑了。
這東西是當時的氣氛和氛圍下的產物,就像是閒聊的錄音一樣,沒有預設要保留下來。無論如何,也許深澤七郎沒有預設要保留下來,但也正因如此,有許多想法對後世的人而言是很有意思的,我感到那似乎是一些好色的部分。話說回來,就算在死後出版,自己也拿不到半毛錢,我想他對錢不是不感興趣的。即使現在有人讀了他的文章,覺得很有趣而對他感興趣,雖然他不討厭這件事,但自己也已經不在人世了。自己離世後,別人怎麼看待自己,對他來說都是件無聊的事。當然這些全是活著的我對於深澤七郎的擅自推論,而他已經離開人世,無法用活人能理解的方式提出反駁。也許在我寫下這些文字的這一刻,深澤七郎正以我無法想像的方式說些什麼,但我無從得知。遺憾的是,我活著,而深澤七郎死了。
深澤七郎是認真地回答這些問題嗎?對於這些素未謀面,不,即便不是素未謀面的人,他對於所謂人的煩惱這樣的東西會感興趣嗎?對於人,他並非漠不關心。恐怕他感興趣的,除了人類以外沒有別的。但他感興趣的方式和一般人不同,只要讀過深澤七郎所寫的任何一篇小說,就能明白這點。就連一般人視為大事的生死——應該說正是在這種事情上,深澤七郎的看法是不一樣的。對於深澤七郎而言,人類的生死和蟲的生死沒有什麼兩樣。並不是說沒什麼了不起。應該說正好相反。他認為人類的生死足可比擬蟲的生死。然而,這與社會視為理所當然的見解不同。許多人聽到人和蟲的生死是一樣的就會生氣。只要試著找個因為某人死去,無論是誰都可以,在人們表情肅穆聚集一處的場所說句「唉呀,死了一隻蟲啊」就能明白——你馬上會被拖出去。那些人認為人類比蟲更辛苦、更有內涵,換言之就是更偉大。明明無法從屁股噴出線,體內也藏不了毒針,既無法徒手鑿出深穴,也沒辦法飛天,卻認為人類很偉大。
前陣子,我看到一頭四十五歲的海豹。那頭海豹眼睛幾乎看不到,牠直挺挺地站立著,身體三分之一露出水面,動也不動的背上長出了青苔。牠已經不能潛水或游泳了,而適度潮濕、不會移動的背對青苔而言或許是相當優秀的環境吧。由於牠動也不動,參觀客忽略牠的存在,在華麗迴游的北海獅前駐足圍觀。比起那些觀賞北海獅的人,我認為這頭海豹更加偉大。而我也還遠遠不及。我就這樣自得其樂。但深澤七郎不同。他沒有說人類比起蟲或海豹更微不足道,他不會說這種無趣的話。他會說,他們是足以相互比擬的。他說每個人都和蟲、海豹是相等的,我認為他會這麼說。我認為深澤七郎就是這樣的人。他就是會寫出這種意見的人。
換個話題,在書中,某個讀者投書提到了荒川修作的名字,這個人不斷主張人類不會死卻終究死去,形體從這個世上消失。我感到驚訝,但別有原因。我驚訝的是荒川修作1竟然有名到足以作為某種比喻在此提出,但或許並非如此。荒川修作(見註1)曾在某處說過:「厭惡每天早上醒來發現自己還維持著人類的形態」,但荒川修作也並非為了貶抑人類而說出這樣的話。
在深澤七郎身上我感受不到情感。我不認為他會像現在的我們一樣,把貓狗當作自己小孩般撫摸,雖然也有人不撫摸自己的小孩。也許他會,但這無所謂,真實的情況無所謂,重要的是他看起來不像是會這樣做。
他不帶感情到一種給人痛快的地步。我心裡一邊想著:真過分,一邊卻感到相當地痛快。類似於神戶地震時,我看見老家灰飛煙滅、熟悉的街道幾乎全然傾圮時的痛快感。那真是痛快,再痛快不過了。要說類似經驗的話,就是在電視上不斷看到海嘯吞噬街道的影像。但我並沒有被吞噬,只是從遠方透過畫面看著。因此我才寫道「要說類似經驗的話」。我偶爾會想在那之中到底是什麼帶來痛快感,但仍毫無頭緒。即使你斥責我:有許多人死於那場海嘯,那股痛快感也不會消逝。當然我無法辯駁。我並不是認為人死了很好。深澤七郎似乎在某個地方寫過:人類滅亡也好。我還沒到那種程度。
原來如此!正因如此那些讀者才會找他商量。找無情的深澤七郎商量,他也只會不負責任、不帶感情地答些毫無責任的話罷了,他絲毫沒有依照讀者的希望去解決問題的意思,因此他們才能放心來商量。這樣一想就充分理解了。這就像面對神一樣。神是不帶感情的。一律地不平等,對於人們的目的漠不關心。也許有人會說神並不是這樣的,對此我也不打算反駁。
本書的無趣之處在於商量的文章。並不是說內容而是文句很乏味。或許,應該說,恐怕文章被重寫過。我不知道重寫到何種程度,但為了讓讀者方便閱讀而訂正過了。真正的文章應該更雜亂無章,也許根本讓人讀不下去。不過,就算是錯漏字一堆,我還是想看那樣的文章。為什麼呢?因為我想深澤七郎也許對那樣的文章產生了反應,應該說我確信如此。親筆的文章所承載的訊息多過於內容本身。山下清(見註2)的文章正是如此。他的文章在編排時幾乎都加上了標點符號,換行改字,但原本的文句中沒有這些,在讀到內容之前就會被他的文句所震懾。但如果其實是沒被改寫過的話,那就是我的誤解了。不過讀後感想和個人解讀都沒有所謂對錯,話說回來這本書我還沒有讀完全書,只讀了想讀的地方。只讀了引起我的注意,而且只是恰好引起注意的地方。因為如此,我差點沒讀到深澤七郎為這本書總結的文章就提筆交差了。不過這是深澤七郎的書,他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對我生氣。
看著形體已不存在於這世上的人或物所留下的痕跡,總讓我感到不可思議。這感覺不僅限於這本書,在閱讀的當下,眼看著的當下,那個人就在那裡,那個東西就在那裡。現在,他(她)在。現在,它在。我看著現在存在著的人與物,但就理論而言,那個人已經不在了,那樣東西已經不在了。死去而不再是活著的,壞掉了變化成其他事物。
那個人死了,所以不在了,這代表什麼呢?隨著年紀增長,周圍這樣的事也越來越多,我覺得相當不可思議。我不打算像孩子一樣地強詞奪理,孩子總是愛辯。並不是那樣,就只是覺得不可思議。存在過卻不存在,存在著卻不存在。翻開書本,深澤七郎就在那裡,商量者也在那裡。但他們卻不在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如果這樣問深澤七郎的話,他會怎麼回答呢?但我不想要知道這件事的答案。
實在有趣。
【註1】荒川修作(1936─2010):日本藝術家、建築家。
【註2】山下清(1922─1971:日本貼畫畫家,被譽為日本梵谷。
【我擅於說謊,且樂在其中。】
(本田光一/男性/化名)
請在您的人間滅亡的人生指南中談談我的人生。
這不是商量人生煩惱,我深知商量煩惱無所用處,相信您也是這麼認為。我沒有什麼值得您思考的人生,而您也不會想去思考別人的事吧。然而,以下我所寫的,是我的人生。您要觀看的是我的人生。
將人生印刷出來,展現自我給別人看,拉近旁人的心,還有什麼比這更快樂的事呢?我的人生中有個煩惱。要用文章表現,我想最清楚的做法就是寫下煩惱中的我的行動。不僅對您而言,對我自己也是。
任何事都想先寫計畫再實行。音痴。想成為像五木寬之小說裡那樣的「能手」。善於說謊,且樂在其中。喜歡亞美迪歐‧莫迪里安尼(Amedeo Modigliani)那樣的波西米亞式藝術家。由於幾乎不念書,成績在班上總是墊底,不過這沒什麼。儘管如此,有時候卻會因為沒辦法念書(沒辦法開始著手)而焦慮。幾天前把班上的兩三個傢伙叫出來打了一頓,停學一個禮拜。抽菸還被抓到,讓爸媽哭了。我喜歡荒川修作、亞蘭‧德倫(Alain Delon)這種落寞的男人。憧憬像休‧海夫納(Hugh Marston Hefner)一樣的花花公子。正在計畫離家出走。能畫「和田誠的肖像畫」(見註3)。零用錢都花在MG5(化妝品)上。朋友很多。想坐坐看福斯的Karmann Ghia跑車。一邊看著內藤洋子的畫報(Puromaido)一邊自慰。不擅長跳高且對此相當介意。
170cm‧58kg‧85cm。從前(大約一年前)常看三浦綾子的《冰點》看到哭。後來就不哭了。會一一閱讀《故事特集》雜誌的每篇報導。在繪畫上擁有天才般的稟賦。比起拳擊手,更熱愛拳擊。畢業之後想成為汽車修理工。不能畫畫會感到寂寞。有自信演好電影的愛情場景。有社交恐懼症。每次寫日記一定會在一個禮拜左右停筆,因為後來看的時候一定會撕掉。爵士樂中尤其喜歡藍調的明朗。一個禮拜會有兩次左右擺著評論家姿態到銀座的畫廊打轉。覺得自己會成為畫家而出名。不想結婚。想要變潮,因此表現得中規中矩(見註4)。有懼高症。輕蔑女性。總是裝模作樣。十分討厭暴力。
本田光一(化名)
【註3】日本知名插畫家、散文家及電影導演。曾出版《和田誠肖像畫集》。
【註4】出自〈Hip to be square〉一曲中的歌詞「It’s hip to be square」。
【深澤七郎/答】
本田光一同學
你的生活態度非常棒,但其中有些矛盾。讓我們將美好和齷齪之處區分出來。
美好之處。
關於你是音痴這一點。
音痴是相當好的,人類有百分之九十九都是音痴。真正的音痴沒有辦法辨別高音和低音,換句話說,也就是雖然聽得到聲音,但不知道是高還是低。一般所謂的音痴似乎指的是缺乏音樂才能,但現代的流行歌手幾乎音準都不準,大多符合這項定義。就此而言貓王也是音痴。古典聲樂創造了一套發聲法來正確地發出聲音,然而歌曲的真正魅力在於個性,音準只要差不多就好了。在一百人當中有九十人音準不正確、十人發聲正確的現代裡,我認為使用正確的發聲法才是音痴。就像如果有一隻眼的人有九十個,而兩隻眼的人有十個的話,有兩隻眼的人就是殘障者。正因為你是音痴,才能盡情享受現代歌手所唱的歌。身為音痴但沒有擔心的必要,這是很幸福的。
善於說謊且樂在其中也很棒。那些一本正經的傢伙是多麼索然無味啊!謊話只要不濫用就是幽默而夢幻的,可以讓你逃離這個世上的矛盾。
關於不念書——為了坐上客滿的電車而推開其他人,不正像是現代的念書嗎?念書只要念得愉快就好,如果討厭的話可以不念。聽起來你在學習繪畫的時候很開心,就盡量去做吧!
把零用錢全花在化妝品上,真是美好的生活。
1. 有很多朋友。2. 看著女明星的畫報自慰。3. 日記寫不久。4. (日記)寫完後會撕掉。5. 不想結婚。6. 十分討厭暴力。
以上幾點極為普通。
齷齪之處。
寫下計畫再實行是很愚蠢的。事情不會盡然按照計畫進行,因此與其擬定計畫,不如隨興而為。喜歡落寞的男人這點很奇怪。你喜歡的人只有自己,所以說自己對別人有什麼看法是齷齪的。
介意自己不擅長跳高很奇怪。跳得糟的人比較多,跳得好的人並不多。我認為跳得不好是理所當然的,跳高選手或是拿第一名的人才是畸形。
孤獨的人生不需要社交恐懼症,那等於是認同了世俗或社會的存在。放下吧。孤獨會趕走社交恐懼。最後,想成為修理工人的想法是很偉大的。很棒!
不要用評論家的姿態逛畫廊,因為任何畫都比自己的糟糕。同時,任何畫也都比自己的好。你說自己擅長畫畫,但畫只要有技術就好,剩下的就是個性了。
【年輕的提問者們】
——深澤七郎/文
經常有熟人找我商量人生煩惱,我給的回答與其說是解決煩惱,似乎反倒讓煩惱增加。聽說有人帶著我的回答,再去找別人商量。不但沒有解決擔心的事,反倒多了一個煩惱,我認為這方法相當好。因為──煩惱這種東西就像是奢侈品。
這本人生指導集是六○年代我刊登於《故事特集》的三個月專欄的總結,《故事特集》的讀者群似乎以年輕人居多,幾乎都是二十歲前後的人。想當然耳,因為是他們自身的煩惱,幾乎沒有一般報紙或雜誌上常見的像是婆媳問題、愛上有家室者之類的提問,二十歲前後的年輕人所提出的問題出乎意料地是訴諸於日常生活的無趣、乏味。與其說他們想尋求答案,其實多半只是想要寫下來,希望有人能讀一讀吧。也就是說,他們並非著墨於生活中的困擾,而是希望為生活的氛圍賦予意義,這類煩惱不在少數。
到頭來,同樣的問題反覆出現,以至於專欄無法繼續連載。話說回來,年輕人的煩惱變得如此形式化,像是約定好了似地,每個人都煩惱於生活的氛圍,這讓我相當意外,我原以為來找我商量的內容會更戲劇化、有更多不得了的事件……
本書所集結的問題便是這些年輕人的不平、不滿——多半是他們不愉快的生活氛圍。這些問題無法以常識或道德來強行解決。原因在於,這些瑣事是無法用善惡好壞的框架來區別的。這些問題關乎的是既不戲劇化、也稱不上什麼大事件的瑣事,然而就算發生的時間短暫,只要造成不快,確實就教人無法忍受——這樣的瑣事關乎是否擁有生存意義的重大事情。對年輕人而言,人活著,就是活在每日每日的氛圍裡。生活的氛圍如果遭到了侵犯,活著這件事就變得不切確了。因此關於這些瑣事的問題,就是重大的事。
我之所以說人間滅亡,是因為我認為人類在地球上的繁榮,和蚜蟲爬附在茄子枝上是同樣的狀態。我認為人類不繁榮也無所謂,沒有繁榮的必要。雖然在蚜蟲看來,道德、常識對於自己的繁榮或許是有必要的,我的回答則必定不拘泥於道德或是常識。
由於總是同樣的問題反覆出現,在此先統整成為一冊,如果讀者中有人面臨本書未提及的問題,我就會繼續提供「人間滅亡的人生指導」。
收件人寫我(埼玉縣南埼玉郡菖蒲町上大崎)也無妨。
深澤七郎
【解說】深澤七郎的薄情──小說家/山下澄人
年輕的提問者們
書籍代號:0C1AA008
商品條碼EAN:9789869706902
ISBN:9789869706902
印刷:單色
頁數:256
裝訂:平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