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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母會N游牧

L'abécédaire de la littérature: N comme Nomade

作者:童偉格、黃崇凱、陳雪、顏忠賢、駱以軍、胡淑雯;楊凱麟/策畫;潘怡帆/評論

出版品牌:衛城出版

出版日期:2018-07-04

產品編號:9789869643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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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詳細資料

在精神分裂中持續游牧

以書寫闢徑,創造文學的嶄新棲地

 

字母N到S探討文學的原創性,以當代小說形變社會與時空的既有疆域,讓人把自己從常俗的認知裡分裂出來,以便能在一切熟悉事物中,重新辨認重複與差異。文學的思考可以起自任意一個出發點,並將筆直的路途全新摺曲;以作品啟動無數的開始,小說家逐文學而居,引領讀者前往文學所生的棲地。

 

字母N游牧

游牧掀起一連串「就地強度旅行」,以便衝決鉗制自由的一切典律。

游牧看見離散下的生命強度。童偉格凝視社會中不得不過游牧生活的敗者,與聚居者的一場戰爭;黃崇凱虛構未來臺灣棒球逸史,以棒球重組的疆域是全世界;陳雪述說一名痛失妻兒的警察,以無家者的姿態隨徵信尋人工作浪跡城市;顏忠賢以一場老父告別式的聚會,看見家族開枝散葉如離散至不同異地再回返;駱以軍描述一個被大眾輿論夾殺的人,只能自我放逐至海上;胡淑雯描繪孤身陷入性侵犯處境時的動彈不得,必須費盡全心力就地離開,才能得到自由。

 

本書特色

◎ 《字母會》將分四季出版,裝幀分別由四位設計師操刀。第三季G到M,設計者林小乙。

得獎與推薦紀錄

《字母會A-F》入圍2018年國際書展大獎

小說作者[依姓名筆畫]――

胡淑雯

一九七年生,臺北人。著有長篇小說《太陽的血是黑的》;短篇小說《哀豔是童年》;歷史書寫《無法送達的遺書:記那些在恐怖年代失落的人》(主編、合著)。

 

陳雪

一九七年生,臺中人。著有長篇小說《摩天大樓》、《迷宮中的戀人》、《附魔者》、《無人知曉的我》、《陳春天》、《橋上的孩子》、《愛情酒店》、《惡魔的女兒》;短篇小說《她睡著時他最愛她》、《蝴蝶》、《鬼手》、《夢遊1994》、《惡女書》;散文《像我這樣的一個拉子》、《我們都是千瘡百孔的戀人》、《戀愛課:戀人的五十道習題》、《臺妹時光》、《人妻日記》(合著)、《天使熱愛的生活》、《只愛陌生人:峇里島》。

 

童偉格

一九七七年生,萬里人。著有長篇小說《西北雨》、《無傷時代》;短篇小說《王考》;散文《童話故事》;舞臺劇本《小事》。

 

黃崇凱

一九八一年生,雲林人。著有長篇小說《文藝春秋》、《黃色小說》、《壞掉的人》、《比冥王星更遠的地方》;短篇小說《靴子腿》。

 

駱以軍

一九六七年生,臺北人,祖籍安徽無為。著有長篇小說《匡超人》、《女兒》、《西夏旅館》、《我未來次子關於我的回憶》、《遠方》、《遣悲懷》、《月球姓氏》、《第三個舞者》;短篇小說《降生十二星座》、《我們》、《妻夢狗》、《我們自夜闇的酒館離開》、《紅字團》;詩集《棄的故事》;散文《胡人說書》、《肥瘦對寫》(合著)、《願我們的歡樂長留:小兒子2》、《小兒子》、《臉之書》、《經濟大蕭條時期的夢遊街》、《我愛羅》;童話《和小星說童話》等。

 

顏忠賢

一九六五年生,彰化人。著有長篇小說《三寶西洋鑑》、《寶島大旅社》、《殘念》、《老天使俱樂部》;詩集《世界盡頭》,散文《壞設計達人》、《穿著Vivienne Westwood馬甲的灰姑娘》、《明信片旅行主義》、《時髦讀書機器》、《巴黎與臺北的密談》、《軟城市》、《無深度旅遊指南》、《電影妄想症》;論文集《影像地誌學》、《不在場──顏忠賢空間學論文集》;藝術作品集:《軟建築》、《偷偷混亂:一個不前衛藝術家在紐約的一年》、《鬼畫符》、《雲,及其不明飛行物》、《刺身》、《阿賢》、《J-SHOT:我的耶路撒冷陰影》、《J-WALK:我的耶路撒冷症候群》、《遊――一種建築的說書術,或是五回城市的奧德塞》等。

策畫――

楊凱麟

一九六八年生,嘉義人。巴黎第八大學哲學場域與轉型研究所博士,臺北藝術大學藝術跨域研究所教授。研究當代法國哲學、美學與文學。著有《虛構集:哲學工作筆記》、《書寫與影像:法國思想,在地實踐》、《分裂分析福柯》、《分裂分析德勒茲》與《祖父的六抽小櫃》;譯有《消失的美學》、《德勒茲論傅柯》、《德勒茲,存有的喧囂》等

 

評論――

潘怡帆

一九七八年生,高雄人。巴黎第十大學哲學博士。專業領域為法國當代哲學及文學理論。著有《論書寫:莫里斯.布朗肖思想中那不可言明的問題》、〈重複或差異的「寫作」:論郭松棻的〈寫作〉與〈論寫作〉〉等;譯有《論幸福》、《從卡夫卡到卡夫卡》,二○一七年以《論幸福》獲得臺灣法語譯者協會第一屆人文社會科學類翻譯獎。

N如同「游牧」

N comme Nomade

楊凱麟

游牧,相對於定居,但或許只有湯恩比(A. J. Toynbee)懂得箇中原委,他說:游牧者就是不移動的人,他們因為拒絕離開所以成為游牧者。

定居者定居在國家、傳統與歷史之中並樹立建制與典範,游牧者游牧,在於掀起一連串「就地強度旅行」,以便衝決鉗制自由的一切典律。

因為拒絕離開,游牧者一再被迫暴長為犁庭掃穴的戰爭機器,摧毀一切迫使他們離開與衰弱生命之物。「我寧可不要……」巴托比 對所有人反覆地說。在動與不動間,他凝重地化身為小說中的一句重複套語,飛掠於語言極端的動與行為極端的不動之間。

游牧者不想離開的是草原,而小說書寫者,是文學。二者都因為發明了純粹(生命)強度而一再瓦解既有疆界,因為發明絕對速度而唐突歷史進程。

正如游牧民族沒有歷史,小說書寫亦從來不是為了擠進或樹立連貫性的文學史,相反地,是為了能再次崩斷已成為束縛與貫性的史觀,但不是為了以另一種新的歷史取而代之,而是根本地致使歷史連續性成為不可能,打破僵直與陳套,破框、解疆域以便開啟無阻障與平滑空間,為了能夠,如尼采所言,最終再吸一口空氣。

書寫者總是自問:如何成為自己語言的游牧者?意思是,如何以高張與無組織的生命由文法、句構、正字法的重重枷鎖中逃逸,以「加冕的安那其」衝決典範、建制與類型的框架?如何再展開與再摺曲大腦而不囚禁於國家與歷史的既有場域?如何解疆域、踰越、出格與脫軌,簡言之,如何以離開「拒絕離開」!

(節錄)

 

游牧Nomade

童偉格

    陌生人回到此鎮多年,多數人還是未曾見過他。他住的舊舍位在荒原正中央,小徑隱沒,野草漫過窗戶。在廚房裡,他打一口暗井直通地府。在客廳裡,他用鐵籠圈養一隻蛋雞,像養一株盆栽。在舊舍四圍,他放養各式蔬果,隨它們各自生滅,無有春秋。夏日凌晨,第一道曙光裡,他穿出草叢步上大馬路,看見野狗成群躺倒柏油路面。他丟套索,套住一狗頭,轉身,瀟瀟灑灑回拖草叢裡。中套獵物悶聲哀嚎,群狗四散,伺後又面面相覷返回,繞尾巴,舔卵蛋,再各自懶懶路倒,遺忘失蹤同類,沒有恐懼,沒有語言去哀悼。

    夏日漫長,結業式後,不見老師同學,也不必再天天寫兩本聯絡簿,吳佩真開始有點擔心。每天早上,吃過阿嬤準備的早餐,她出門去找好朋友。好朋友一共三人,分別是班長許雅倫,衛生股長郭意婷,和國文小老師呂容華。出門前,她確定自己服裝整潔,頭髮乾淨,書包裡裝了衛生紙。七點整,她按響許雅倫家門鈴。總是許媽媽開門,吳佩真有禮貌,問早安,說已吃飽了,堅持就站門外,等許雅倫來。班長妳要不要和我出去玩,許雅倫來了,她就這麼問。許雅倫沒空,她就去找郭意婷。然後呂容華。呂容華也沒空,那就沒辦法了,吳佩真自己走開,想想今天應該做什麼。

    過了一星期,有天晚上,阿嬤跟她說,正常班老師打電話來,說現在是暑假,叫她不要一大早穿制服,跑去同學家按門鈴。吳佩真不很確定老師意思,但不敢問,就打電話給資源班老師。老師接起,說因為現在在很遠的地方,要吳佩真先掛斷,老師會再打給她。吳佩真靜靜等。一夜過後,老師打來,聲音果然比前次靠近些。

    聽了老師的解說,吳佩真學到,暑假可以穿制服,按門鈴是正確的做法,但天天去同學家拜訪,是不好的事情。之後每天早上,吳佩真還是著裝完備,自己去便利商店買瓶裝水,奶酥麵包和巧克力棒,然後去學校。學校在好朋友們住的新社區外,一切房舍盡頭,新闢的筆直馬路旁。學校四周都是荒草地,或圍起的建築工地。學校是在吳佩真出生後才蓋好,剛好來得及,接收小學畢業後的她。她走過校門口警衛室旁通道,確認規則無誤,昨天傍晚是在值班的小東,今早仍由他值班。她走到中庭,一棵樹下坐好。那棵樹,是全校最古老的東西,四方望去,老得很突然。樹不高,但有種熟睡的自在,坐在其下,四周牆垣顯得比較遠。

    吳佩真坐著,遠望結業式前,她待過一年的正常班教室。結業式當天,老師領大家灑掃,讓它乾淨得像只空箱子,而後關窗鎖門,準備夏天過後,將教室留給未來人。走出那間教室,沿雨廊穿出前排大樓,走過操場,就到了後方的資源班。資源班毋須搬遷,永遠都會在那。她坐著,聽蟬聲隨空氣加溫,一點一點更透響。漸漸有人路過,來工作的,去打球的,但裡頭沒有她等待聯繫的。吳佩真一直流汗,肚子開始咕嚕嚕叫,但她還是坐著慢慢等。要到太陽掛到樹上,看不見了,遠近影子都縮得小小的,也幾乎就要看不見時,吳佩真才會拿出食物和水,閉起眼,一口一口慢慢吃,慢慢喝。

    警衛室是頂鐵屋子,像是建校時忘了蓋,後來趕緊加上去。到了正午,裡頭一切皆高燒,冷氣機卻在規定時刻斷電了。待不住人,警衛小東拐著腳,歪頭斜身,靠在屋外偷涼。暑假,中庭不見營養午餐鐵盆陣,小東覷眼,惟見那資源班新生,又在樹下靜坐,獨自野餐。他很困擾,但不想過去,反正她呆坐不吵鬧,也無人鬧她即好。而他講話,她鐵定是聽不懂的。

    他看那鐵屋,就像看個胖大點的人,怎麼也搞不懂,裡頭還裝得下一頂臥鋪,一尊抽水馬桶,一具偉大的電話,以及他全部生活的一半。校警就兩人輪值,一人連續值四十八小時,接著放假兩整天,無分年節。暑假若不遇颱風,一般沒事,卻特別累人,特別,是在他看了兩回日出,即將下班的此時。小東原本籃球員身材,口才好,做房仲,玩重機,很能喝。一年公司春酒後,騎車返家途中,他睡過去了,醒來發現竟已過了中秋。生活輕易沒了,因腦傷,他很難控制身體,連清楚咬字都辦不著。之後是復健,從臥診療床,咬牙做各種動作,把沾黏一氣的肌肉扯開,到能不靠輔具歪扭步行,時間過了兩三年。

    之後時間就停了,小東占校警保障缺,多年後年近四十,但往後再更長久,他只會被人喚作小東。在一頂及身鐵屋裡,他感覺自己,艱難變成一個自己從未料想過的侏儒,且緩慢地,將更愈無足輕重。每回溝通不暢,如打內線轉達信息,而他們聽不懂他說什麼時,都彷彿告知他,自己彼時的輕忽有多可憎。小東在眾人眼中,成為易怒的人。人們或許理解,他憤怒抗拒的,僅是毫無立場的自憐。但對他的任何理解,都只能是無關緊要的。

    到了下午,老事發生。學生中一群新結的孩黨,家長會父母的寵兒,企圖將單車飆進校園裡。小東橫眉怒目,全身張掛通道上,擋下他們,說什麼都不讓。李先生上次就放我們進去了。寵兒首領說。小東不動搖,繼續僵持。你就是要為難我就對了,首領說。大人腔,令人羨慕的發音。好吧,你等著。首領說完,帶領從眾騎車走了。當然等著,小東想,你以為我能去哪。

    小東轉身,望見樹蔭下,有個陌生人牽起新生,像自信牧人,牽領一頭羊。小東警覺,奮力跑起來,橫手甩腳,跑得像隻水蜘蛛,一邊大聲叫嚷,發出自己也難以聽懂的語句。陌生人停下動作,遠遠看著小東笑,像在為他打氣。待小東跑近,看清他一口黑牙,和空洞洞一張臉時,他還是凝滯在同一種笑意裡,像幅難以對焦,遠看近瞧都無差別的抽象畫。你幹麼的,小東問。陌生人不回應,良久,咕噥噥吐還幾個音節,小東明白,陌生人是在模仿他說話。

    小東生氣了,但還未發作,陌生人兀自帶笑,輕手輕腳走出校門,像本來就沒有什麼,可能阻擋他。陌生人畫出一道動線,把一切都滯重地留在他身後,小東目送,看見太陽偏斜一些,夏日傍晚很長很久,似乎,是完全獨立的一段時程。當夕陽散射光芒,從遠處樓屋縫隙,斷續灑照校園,近前的樹也拉出一團模糊影子。這時的空氣,有種複雜的氣息,炊煙,廢氣,臭汗,與向晚的溼露,什麼都有一些。這時的警衛室,像一座與什麼都無關的孤島。小東再回頭,發現影與影之間,新生還在那,和他一樣汗流浹背,像只有兩人,一起煎熬了這同一個大熱天。小東不禁揚長嘆了口氣。妳、這、樣、很、危、險。小東盡可能一字一字,慢慢跟她說。說了也是白說。或許他想鄭重表達的,只是他對她的理解:有一種可能,終妳一生,無論妳在哪裡,都是危險的。

    傍晚,李先生提兩個便當來接班,望見小東歪杵警衛室外,窗內坐著資源班學生吳佩真,兩人像是熟識許久。這倒新鮮,李先生想,因就他所知,小東是從不記得任何學生的。小東看見他。「給她吃。」小東指著吳佩真說,像要李先生去餵一頭動物,邊與李先生錯身,氣呼呼,自往校外覓食去了。

    每隔兩日的午後,李先生背背包,從山上住所搭小巴下山,再轉客運,穿過整個城市,來到學校,一趟車程近兩個小時。抵達時,正好趕上放學路隊,李先生從背包拿出制服換上,就能上工。沒人願意如此費時,來到學校當警衛,除非那人就像李先生,再也不可能找到更好的工作。在公司破產,中年失業以前,李先生也曾手提公事包,四處奔波。他熟悉舊大陸新市場的許多機場,有的甫建成,樹小牆新,標語鋪天蓋地,惟其動線不明。與推擠亂竄,無時不在大聲叫嚷的人流共困迷宮時,他覺得逼近眼前的事物,一下全老了。

    但彼時,他不覺得那一切與他有關,所有那些人,站櫃檯的,清垃圾桶的,或每隔十分鐘,來吸菸室清菸灰缸的,所有那些在固定位置上,卻又像是被長久閒置的人。直到這樣多年以後,當他第一天風塵僕僕來上工,由一位小兒麻痺症警衛,嚮導他指認學校各個角落時,他才發現,將這個世界翻轉過來,他們一直都在,而他現在,是其中一員了。我叫你小李,你叫我小張就可以了,那人說。

(未完,全文請見《字母會N游牧》)

N如同「游牧」――楊凱麟  

系譜學――童偉格

黃崇凱

陳雪

顏忠賢

駱以軍

胡淑雯

評論――潘怡帆

書籍代號:0LLE0018

商品條碼EAN:9789869643542

ISBN:9789869643542

印刷:單色

頁數:144

裝訂:平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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