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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遊世界八十天:獨家繪製全彩冒險地圖│復刻1872年初版插圖│法文直譯精裝版

Le tour du monde en quatre-vingt jours

作者:儒勒.凡爾 Jules Gabriel Verne、繪/納里昂.伯內特 Léon Benett

譯者:許雅雯

出版品牌:野人文化

出版日期:2017-09-06

產品編號:9789863842248

定價 $380/折扣1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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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內容簡介
  • 作者簡介
  • 書摘
  • 書籍目錄
  • 詳細資料
※法文直譯,名家全譯本
※59幅初版原稿復刻插圖,重回1872年大無畏冒險時光
※獨家繪製全彩冒險路線地圖,在紙上跟著主角行萬里路!
※史上第一本跨洲際冒險旅遊文學,出版後掀起仿效風潮,冒險家競相模仿,挑戰在八十天內完成這本書的行程。
 
科幻冒險小說之父凡爾納最為人熟知的世界之作!
科學家中的文學家,文學家中的科學家;
也是史上作品被翻譯最多次的法文作家。

 
說走就走,八十天環遊世界!神祕的英倫紳士福格先生下了一個兩萬英鎊的賭注,成了轟動一時的新聞。在當時的交通條件下,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福格與他的管家百事通必須精準把握時間,所有環節都不能出錯,下了火車上輪船,下了輪船上火車,一點都不能延誤。同時,福格不僅要解決大自然的重重障礙、被警探當做銀行大盜一路跟蹤、阻撓,甚至還要英雄救美!但是他以驚人的冷靜、沉著,超人的毅力、智慧,克服一切困難與障礙,跨越五大洲,橫越三大洋,一路上使用了各種各樣的交通工具:輪船、火車、馬車、商船、雪橇,甚至還有大象(就是沒有熱汽球),終於在八十天之內完成任務。
除了冒險奇遇,凡爾納也讓主角在書中體驗文明與野蠻的碰撞,反思歐美國家對待殖民地的態度,這場八十天的旅行不只是一場賭注,更是一場接連不斷的文化衝擊。
 
在那個年代,想要搭乘熱氣球環遊世界是不可能的!
然而,
「但凡人能想像到的事物,必定有人能將它實現。」──儒勒˙凡爾納
 

作者簡介
儒勒‧凡爾納Jules Gabriel Verne

(1828.2.8~1905.3.24)
科幻小說之父,法國小說家、劇作家、詩人,現代科幻小說的重要開創者之一。知名著作有《環遊世界八十天》、《海底兩萬裡》、《十五少年漂流記》……等。
據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資料,凡爾納是世界上被翻譯的作品第二多的名家,僅次於阿嘉莎˙克莉斯蒂,位於莎士比亞之上。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最近的統計顯示,全世界凡爾納作品的譯本已累計達4751種,他也是2011年世界上作品被翻譯次數最多法語作家。在法國,2005年被定為凡爾納年,以紀念他的百年忌辰。

繪者簡介
里昂˙伯內特Léon Benett

(1839.5.2~1916.12.7)
法國插畫家,生於法國奧朗日,卒於法國土倫。是儒勒˙凡爾納大多數著作的重要插畫家。除了儒勒˙凡爾納,他也為雨果、托爾斯泰等文豪的著作繪畫插圖。他的插畫風格充滿異國風情,這與他曾經至阿爾及利亞、交趾支那(今越南南部、柬埔寨東南部地區)以及法屬新克里多尼亞(位於大洋洲西南部的島嶼)等地旅遊不無關聯。

許雅雯
生於屏東,自清華大學中國文學系、高師大華語教學研究所畢業後,在海內外從事了近十年華語教學工作,也致力於語言政策研究。多年前定居里昂,一頭鑽進文字與跨語言的世界,譯有《布拉格漫步》、《我曾經愛過》、《誰殺了羅蘭巴特?解碼關鍵字:語言的第七種功能》(野人文化出版)。

01薩維爾街初相識,確立主僕關係
 
一八七二年,位於柏靈頓花園薩維爾街七號的房裡(一八一四年謝里丹 也在這棟房子裡辭世)住著一位名為菲萊斯˙福格的紳士。儘管他行事低調,卻仍是改良俱樂部裡最特別、也最引人注目的成員之一,時時有人關注他的一舉一動。
這棟房子曾屬於英國最偉大的演說家之一,如今卻進住了這位高深莫測的紳士。人們對菲萊斯˙福格一無所知,頂多認為是位品貌風流的上流社會男子而已。
人們也說他像拜倫 (說的當然是長相,因為他的腳可是一點問題也沒有),只是多了些落腮鬍和山羊鬍。和拜倫相較,他顯得喜怒不形於色,看上去似乎活個一千年也不會變老。
菲萊斯˙福格無疑是個道地的英國人,但有可能不是倫敦人。無論是在證券交易所、銀行或任何商店,沒有人見過他的身影。倫敦所有的船塢或碼頭也從未停泊過登記在菲萊斯˙福格名下的船隻。這位紳士未曾出席任何行政管理委員會。律師公會、聖殿學院、林肯學院或葛雷學院等法學院的名單上也從未見過他的名字。除此之外,他也沒有在大法官法庭、王座法庭、財政審計庭和任何教會法庭中打過官司。他不開設工廠,不經商、不販售,也不務農。他沒有加入英國皇家學會,也沒有參加倫敦學會、手工藝工會、羅素學會、西方文學學會、法律學會,甚至連女王陛下直接授命贊助的科學藝術聯合協會成員名單上也沒有他。在這個重要的英國首都中,存在著從口琴到消滅害蟲,各種千奇百怪的協會組織,一切都與他無關。
菲萊斯˙福格只是改良俱樂部的成員,僅此而已。

要是有人問起為什麼這位神秘的紳士能成為改良俱樂部這種高級社團的成員,他會得到的答案是巴林兄弟。這兩位巴林兄弟銀行的負責人共同推薦了這位在銀行擁有戶頭的客戶。他的戶頭中總有足夠的存款即期支付開出的支票,因此信用十分良好。
這麼說來,他很富裕囉?無庸置疑。但要是追究財產的來源,恐怕連手腕最高明的包打聽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事實如何,只有福格先生自己最清楚。他不是個揮霍無度的人,但也從不吝嗇,任何公益事業或慈善機構經費短缺,他都是二話不說地掏錢,甚至是匿名捐款,不欲人知。
總而言之,世界上應該找不到第二個跟他一樣封閉的人了,若非必要,絕不開口,既神秘又沉默。然而,他的生活是如此的規律,周而復始的習慣使得想像力憤然難平,從而尋思越界。
他曾旅行過嗎?不無可能,畢竟沒有人比他更了解世界地理了,世界上再偏僻的角落他都熟悉。有時,他會出言澄清俱樂部裡流傳的那些成千上萬關於迷途或是失蹤旅者的謠言,但也都止於精簡的幾個字。他會分析事情可能發展的方向,彷彿看透故事情節的旁觀者,到了最後總會證明他的看法無誤。因此,合理判斷他應該到過不少地方──至少也有過神遊。
無論如何,有件事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菲萊斯˙福格已經好幾年沒有踏出倫敦一步了。少數有幸比別人了解他的人指出,除了那條他每天往返於俱樂部與住所間的道路外,沒有人能在其他地方看見他的身影。他唯一的休閒活動就是看報,或者玩惠斯特牌。玩這種牌的時候,玩家總是保持沉默,這對他來說再好不過了。他經常贏牌,但贏來的錢從不收進口袋,反而有很大一部分都直接納入慈善基金。畢竟他打牌的目的是消遣,而非賺錢。這些牌局是一種挑戰,純粹的鬥智,沒有肢體動作,無須挪動身軀,甚至不會感覺到疲憊,完全符合他的需求。
據人們所知,菲萊斯˙福格仍是孤家寡人(這還可以理解),沒有父母,也沒有朋友(這就有點稀奇了)。他獨自深居薩維爾街的住宅,從未接待任何訪客,也沒有人想像過宅內的生活。他的午餐和晚餐都在俱樂部內解決,固定的時間,固定的廳房,固定的位子;家裡從不招待其他成員,也不邀請任何外人,因此一個僕人就足夠了。每天晚間十二點,他會回家睡覺,從不留宿俱樂部為會員準備的舒適客房 。一天二十四小時的時間內,他有十個小時在家,要不是睡覺,就是梳洗換裝。想散步的時候,就以同樣的步伐,在大廳的舖木鑲花地板上,或是架著藍色玻璃拱頂迴廊上那二十根紅色斑岩材質的愛奧尼克式柱間踱步。午餐和晚餐都是來自俱樂部的廚房、菜餚儲藏室、配膳室、魚貨櫃或乳品櫃的精緻料理。俱樂部的侍者們身著黑衣、儀態莊重、腳踏舖著絨布鞋墊的皮鞋,將盛在精美瓷器中的料理放到典雅的薩克森(Saxe)桌巾上。西班牙雪莉酒、葡萄牙波特酒或拌了肉桂香料的波爾多紅酒都裝在俱樂部的水晶瓶內。而讓這些酒保持清涼可口的,就是俱樂部斥資,遠從美洲湖泊運送來的新鮮冰塊。
要是他的這些行為是為了特立獨行,那麼,不得不說,特立獨行也挺不錯的。
福格先生在薩維爾街的住所雖稱不上豪宅,卻是十分舒適。住所主人一成不變的生活習慣,大大減少了僕人的工作量。雖然如此,但菲萊斯˙福格對這唯一僕人的要求仍是極為嚴苛的,除了準時完成份內工作外,也得恪守各種規律。就在十月二日這天,菲萊斯˙福格辭退了詹姆士˙弗斯特,這個男孩將主人清洗鬍子用的水燒成了攝氏二十八點八度,而非三十度,因此他正等著應該在十一點到十一點半間上門接替他的僕人現身。
菲萊斯˙福格一本正經地坐在扶手椅上,雙腿像閱兵典禮上的士兵般併在一塊。他的雙手擺在膝蓋上,身軀筆直,抬頭挺胸,雙眼注視著座鐘上的指針(這座鐘的功能完備,能指出分、秒、時、日、月份和年份)。十一點半,鐘響了,按福格先生的日常規律,該是出發至改良俱樂部的時刻了。
此時,福格先生所處的小客廳門上傳來敲門聲。
被解僱的詹姆士˙弗斯特出現在門外。
「主人,新的僕人來了。」他這麼說。
門外另一位約三十出頭的男子向福格先生行了個禮。
菲萊斯˙福格開口問:「你是法國人?名字是約翰?」
「是的,要是先生不反對的話。」新來的人這麼回答。「約翰˙百事通,人們都這麼叫我,由此可知我辦事的能力。我自認是個老實人,但必須跟您坦白的是,我換過很多行業,當過走唱歌手,也在馬戲團裡待過,我能像李歐塔一樣在空中飛,也能像布龍丹一樣在繩索上跳舞;後來,為了發揮所長,又去當了體育老師。來這之前的上一份工作則是巴黎的消防隊隊長,擔任這個職位期間,還到過幾次驚心動魄的火災現場。為了嚐嚐家庭生活的滋味,我到英國做起貼身侍從的工作,至今已經離開法國五年了。然而,我現在失業了,傳言菲萊斯˙福格先生是全英國最一絲不苟也最居家的人,因此就來到這裡了。我希望能忘掉一切,直到連我那四通八達的名字也忘了為止……」
「百事通這個名字很合我意,」眼前的紳士這麼說,「別人向我推薦你,我也知道你有不少優點,你知道我這裡的工作條件嗎?」
「是的,我知道。」
「很好,你的表現在幾點?」
百事通抽出一只體積有點大的銀色懷表,並回答:「十一點二十二分。」
「你的表慢了。」福格先生回答。
「先生,請原諒我的魯莽,但這是不可能的。」
「慢了四分鐘,算了,也沒關係,只要記住時間差就好。從這一刻,一八七二年十月二日星期三上午十一點二十九分起,你正式成為我的僕人。」
這話一說完,菲萊斯.福格便站起身,以左手拿起帽子,機械化地將它往頭上一戴,一聲不響離去了。
百事通聽見了房門關上的聲音,是他的主人出門了,接著又傳來第二聲,這次該是前任男僕詹姆士˙弗斯特離去的聲音了。
於是,現在薩維爾街的房子裡只剩百事通一人。
 
04、福格宣告遠行,百事通目瞪口呆
 
 
七點二十五分,在贏了二十幾堅尼 後,菲萊斯˙福格與其他人道別,離開了俱樂部。七點五十分 ,他推開自家大門走了進去。
百事通自認已將工作清單勞勞記在心上,因此看到福格先生竟破例提早回家時,他大吃一驚。畢竟根據清單上的時程,薩維爾街住所的主人回到家裡的時間是晚間十二點整才對。
福格直接進到他的臥房後喊了百事通的名字。
百事通沒有應聲,心想這聲音叫的應該不是他,畢竟還沒到表訂的時間。
「百事通。」福格不變聲色又喊了一次。
百事通這才現身。
「我喊了你兩次。」福格說。
「是,可是現在還沒十二點。」百事通手裡拿著表回答。
「我知道,我也沒有責怪你。只是我們十分鐘後要出發到多佛和加萊(Calais)。」
這個法國僕人圓渾的臉上浮現驚訝的表情。他心想應該是聽錯了,便小心翼翼地問:「先生,您打算出遠門嗎?」
「沒錯,我們要環遊世界。」
百事通兩眼瞪得斗大,眼皮、眉毛全抬得天高,雙手下垂,全身癱軟,所有受到驚嚇會有的反應他全做了。
他有氣無力地重覆著「環遊世界!」
「沒錯,只有八十天,所以我們沒有任何時間可以浪費。」福格說。
「那行李呢?……」問話的同時,百事通的頭不自覺地搖晃。
「不需要行李,帶個過夜用的旅行袋就夠了。裡面放兩件羊毛衫、三雙長襪。你自己也一樣。其他路上再買即可。還有我的雨衣和旅行毛毯,再加一雙好穿的鞋。只是,也許我們不大需要走路。快去吧。」
百事通啞口無言。他走出福格先生的房間,進到自己的臥房時,攤進了一張椅子裡,嘴裡吐出幾句老家常用的俗語:
「好啊,這下可好!這實在太過頭了!我還想著過些清閒的日子呢!……」
說罷,便又心不甘情不願準備起行李。八十天要環遊世界!他腦袋有問題嗎?或者……是開玩笑?好吧,要去多佛也好,加萊也行,反正也有五年沒踏上家鄉的土地了。這小伙子這麼安慰自己。也許他們會去巴黎也說不定,能再次去首都看看也是不錯的。這位惜步如金的紳士應該不會再走更遠了……沒錯,就是這麼回事。只是,他們要出遠門這件事是不爭的事實,這麼一個居家的男人竟然要去旅行!
八點整,百事通把裝了兩人簡單行裝的旅行袋準備好了;他帶著始終忐忑的心情,慎重地關上了房門,下樓與主人會合。
福格先生已經準備好了,腋下夾著一本布萊德蕭的《歐陸鐵路輪船運輸指南》,這本書將為兩人指明方向。他拿過百事通手裡的旅行袋,往裡面塞了一大疊全世界通用的英鎊。
「都好了嗎?」他問。
「是的。」
「我的雨衣跟毯子呢?」
「都在裡頭了。」
「很好,拿好袋子。」
福格先生把袋子遞給百事通,同時又補充了一句:「拿好,裡面裝了兩萬英鎊。」
百事通一聽,手一軟,袋裡的鈔票彷彿瞬間變成金條似的,重得差點滑落地面。
兩人走出住所,轉了兩圈門鎖後走向位於薩維爾街另一端的驛站。在那裡,他們坐上了馬車,朝查令十字街的方向前進,東南鐵路支線的終點站就座落在這條街上。
八點二十分,馬車在車站門前停了下來,百事通先下了車,他的主人也尾隨在後付了車費。就在他們要進站時,一名衣衫襤褸的婦人牽著孩子走向他們行乞,婦人光著的腳踩在爛泥上,頭上破爛的帽子插著一根零落的羽毛,破舊不堪的披肩垂在肩上。
福格先生從口袋裡拿出早些時候贏得的二十堅尼,全給了這位婦人:
「收下吧,很高興能遇上妳!」
話一說完,福格先生就走了。百事通看到這一幕,感動得熱淚盈眶,心裡對主人的敬重油然而生。
進到車站內後,福格要百事通買兩張到巴黎頭等艙的票,頭一回,看見五位俱樂部的朋友站在眼前。

「各位,我要出發了,每經過一處就會在護照上蓋個印,再度回到這裡時,你們可以根據印鑑核對我的路線。」
高傑˙羅夫客氣地表示:「哦!福格,不必這麼做,我們相信你的人格!」
「不,還是有個證明比較好。」福格堅持。
「你可別忘記要回到這裡啊……」安德魯˙史都華再次提醒。
「會的,八十天內會回來,也就是一八七二年十二月二十一日,晚間八點四十五分之前。再見了,各位。」
八點四十分,菲萊斯˙福格和他的僕人坐進了同一個車廂。八點四十五分,鈴聲響起,火車也就此起動了。
夜很深,外頭飄著細雨。菲萊斯.福格坐在位子上不發一語。尚未回過神的百事通則不自覺地緊抓著裝滿鈔票的行李袋。
火車離站不久,連席登漢(Sydenham)都還沒到,百事通就慘叫了一聲!
「怎麼了嗎?」福格問。
「那個……我在慌亂之中……忘了……」
「忘了什麼?」
「忘了關掉我房間的煤氣開關!」
「是嗎,」福格平淡地說,「年輕人,那只好從你的帳戶裡扣錢了!」
 
09、福格越過紅海,海況差強人意
 
 
蘇伊士和亞丁間確切的距離是一千三百一十浬,按船公司的規定,船隻要在三十八小時內抵達。但此時的蒙古號火力全開,十足提前抵岸的氣勢。
大部分自布林迪西上船的乘客目的地都是印度。有的人要到孟買,還有一些要往加爾各答去的,也同樣都會經過這座城市。打從那條橫貫印度半島的鐵路開通後,現在要到加爾各答已經不需繞道錫蘭(Ceylan)了。
蒙古號的乘客中,有許多是政府官員或各級軍官,包含了英國軍隊的將領和指揮印度士兵的軍官,即便今日他們的薪資已經不是印度政府支付,而是英國政府支付了,他們也都還是屬於高薪階級:中尉以下七千法郎;少將六萬法郎;將軍十萬法郎 。
由這些人的身份可知,蒙古號上的生活舒適得很,這些人裡,甚至有幾個年輕的英國人帶著大筆資金,打算到遠方開拓市場的。
船上的「事務長」(也就是公司老闆信得過的人,等同於船長)以最高規格打理船上的大小事。自清晨的早餐、兩點的午餐、五點半的晚餐到八點的宵夜,由船上膳房供應的新鮮肉品和小點,豐盛到幾乎把餐桌壓垮了。船上有些乘客每天還更換兩套服裝。只要海上風平浪靜,船上就是笙歌熱舞。
然而,紅海上眾多狹長的峽灣使得海況變幻莫測,甚至經常是驚濤駭浪。大風一起,無論吹自亞洲或非洲,這艘梭型螺旋槳船都會劇烈搖晃。這時,船上的女士們便消失在艙房內,鋼琴的樂音也沉默了,輕歌慢舞全停了下來。值得慶幸的是,儘管狂風怒吼、大浪滔天,船都在強力引擊的推進下,毫不怠慢地向巴曼得海峽(Bab-el-Mandeb)駛去。
這種時候,菲萊斯˙福格都做些什麼呢?人們也許會覺得他應該愁容滿面,擔心著變幻無常的風向和那驚濤大浪會損壞蒙古號,導致船隻在途中的某個港口拋錨,進而影響到他的計畫。
完全不是這麼回事,至少表面上看不出他對這些事有任何一點擔憂。他始終是那個鎮定的男人,那個沉著的改良俱樂部成員,任何意外和差錯都處變不驚。他很少現身甲板,儘管這片紅海曾上演人類有史之初眾多的輝煌故事,他也絲毫不感興趣。兩岸散布的神秘小城和它們浮現於海平面如畫般的剪影也沒讓他抬起頭。還有阿拉伯海上的峽灣,包括史特拉波(Strabon)、亞立恩(Arrien)、阿特密多洛斯(Artémidore)、艾德里西(Edrisi)等歷史學家過去談到此地時都是膽顫心驚,更不用說航海家們若未給海神奉獻祭品,絕不輕易前往此地冒險。這樣的地方,福格也是蠻不在乎。
那麼,這位奇特的先生禁閉於蒙古號的日子裡都做些什麼呢?他就像個精準的機器,無論船身如何前仆後仰、左搖右晃都無法打破他用餐的步調。除此之外的活動就是惠斯特牌了。
沒錯,他在船上找到了跟他一樣沉迷於惠斯特牌的牌友。包括一個要到果亞(Goa)任職的稅務官、一個要回孟買的神父戴西姆˙史密斯和一位要到瓦拉納西(Varanasi)報到的英國軍隊准將。這三個人都跟福格一樣對惠斯特牌充滿了熱情,不分日夜、不發一語地沉浸於牌局之中。
至於百事通,他一點也沒暈船。同樣住在頭等艙裡的他,盡情享受著船上的膳食。如今,他已決定擁抱這趟旅程的美好,吃好睡飽並欣賞沿途風光。畢竟,他暗自在孟買為這趟奇幻之旅畫下了句號。
十月十日,也就是自蘇伊士起航後的隔天,他在甲板上遇到了那位在埃及認識的善心人士 ,令他感到滿心歡喜。
「我沒認錯人吧?」他堆起了滿臉的笑容上前攀談,「您是那位在蘇伊士熱心為我領路的先生?對吧?」
「沒錯,」警探回話,「我也認出來了,您是那位奇特英國人的僕人……」
「是的,請問先生怎麼稱呼?」
「費格司。」
「費格司先生,很高興能在船上再次與您相見,您是要去哪裡呢?」
「跟您一樣,去孟買。」
「那真是太好了!您去過孟買嗎?」
「去過好幾次了,我是半島公司的員工。」
「那麼您對印度相當熟悉囉?」
「呃……可以這麼說……」費格司嘴上這麼回答,心裡卻祈禱著不要多談。
「印度這地方有趣嗎?」
「很有趣!清真寺、尖塔、寺廟、僧侶、寶塔、老虎、蛇,還有神廟舞姬!只是,你們會有時間好好觀光嗎?」
「希望如此。您應該也可以理解,一個精神正常的男人不會想把生命浪費在跳下一艘船又登上另一輛列車,然後再接上另一艘船,就只為了要在八十天內環遊世界!不會的,這種操練會在孟買結束,絕無意外!」
「那福格先生還好嗎?」費格司盡量讓自己的口氣聽起來自然一些。
「非常好。我也是,我就像個餓死鬼一樣,一定是海洋氣候的影響。」
「我從來沒在甲板上看過你的主人。」
「他從不上來,他對這一切一點也不感興趣。」
「百事通先生,您不覺得這所謂的八十天的旅程,背後可能隱藏著某個秘密任務嗎……也許是個外交使命!」
「我還真的不知道,而且,說真的,我也不想花任何心思找到答案。」
打從這次會面後,百事通和費格司經常聚在一起聊天。警探希望和福格先生的僕人保持良好的關係,以便在必要時利用他。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他時常在蒙古號的酒吧裡請百事通喝杯威士忌或淡啤酒,而百事通也毫不客氣地接受,但為了不欠人情,他也會回請對方。此時的他認定費格司是個正派的紳士。
同一時間,他們乘坐的輪船以一定的速度持續前行。十三號這一天,他們已經可以看到環繞著摩卡古城的斷垣殘壁,以及點綴在那之上的脆綠椰棗樹了。再往遠處山丘望去,成片的咖啡林也映入眼簾。面對這一片景色,百事通心曠神怡。他看著那圈城牆,搭上一旁因毀損而形狀貌似手把的碉堡,這座古城在他眼裡就像個巨大的咖啡杯。
當天夜裡,蒙古號穿過了阿拉伯語意為「淚之門」 的巴曼得海峽。隔日,也就是十四號,它暫停在亞丁港西北角的汽船角(Steamer-Point)添加燃煤。
要從遠方的產地將燃料運到各點供應往來的輪船,的確是一件艱鉅卻重要的工程。半島公司每年在這上面花費八十萬英鎊(等同兩千萬法郎)。船公司必須在多個港口設置儲煤站,這些運送到相距甚遠的各海灣煤料,每噸的價格高達八十法郎。
蒙古號還得再航行一千六百五十浬才會到達孟買,因此必須停靠在亞丁港四個小時,才能將燃料加滿。
但這幾個小時的耽擱早在菲萊斯˙福格的預算之內,並不影響他的計畫。事實上,原本預訂十月十五日上午才會抵達亞丁的蒙古號,早了十五個小時,提前在十四日晚間靠岸了。
 

書籍代號:0NGA1027

商品條碼EAN:9789863842248

ISBN:9789863842248

印刷:黑白

頁數:352

裝訂:精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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