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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騙江湖 卷一︰四大算命先生各顯獨門絕技

作者:易之

出版品牌:野人文化

出版日期:2013-04-03

產品編號:9789865947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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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內容簡介
  • 作者簡介
  • 書摘
  • 書籍目錄
  • 詳細資料
300年歷史詐騙集團嫡系傳人現身說法
祕傳騙術、口訣首次公開的紀實小說
 
扎飛術、蝙蝠局、魯班門……直搗脆弱人心
江相派算命先生讓你卸下心防
 
以算命為幌子行騙的江相派木子蓮堂口掌門人,祖爺,對外的身分是「鐵版神數」嫡系傳人、江淮第一算命先生。敏銳的第六感加上永遠留一手的習性,是他行走江湖幾十年不敗的祕訣。
 
江相派的算命先生們,表面上為人看面相、算八字、調風水,實際上乃運用詐術謀取錢財:扎飛術、蝙蝠局裝神弄鬼,專嚇膽小者;趕屍局、風水局可偷天換日,占喪家便宜;雙面局、局中局黑白兩道通吃,賺最飽;清廷食殺祕方殺人於無形,最高招。
 
祖爺接下大權,時值民國成立,戰亂頻仍之際,延續江相派的命脈是當務之急。為了拓展版圖,他與國民黨軍統局特務交手,被懷疑是暗殺戴笠的主謀,成為軍統局的眼中釘。
 
就在木子蓮終於成為江相派最興盛的堂口時,祖爺的手下竟聯合其他堂主,除掉他的親信,準備奪權……
易之,男,山東即墨人。
八歲接觸道家學派,十二歲跟隨當地異人合玄師傅修習四柱,大學師從知名玄學教授段景蓮。現為中華周易協會常務理事。除了修習正統命理,易之聆聽姨爺爺口述加入幫派的往事,寫下《行騙江湖》這一部紀實性質的小說,將打著算命旗號騙人錢財,且有著三百年歷史的「江相派」祕辛公諸於世。
 
自序
 
你算過命嗎?你受過騙嗎?
這是一個鮮為人知的群體,卻是一個隨時可能出現在你身邊的群體,這些人不是真正的命理工作者,更不是周易研究者,他們粗通皮毛、一知半解,卻以「算命先生」自居,他們玩弄口才、設置騙局,或單獨行動,或三五成群,或擺攤吆喝,或上門自薦,街頭巷尾、茶樓酒肆經常可以看到他們的身影,這些「算命先生」,和我們即將介紹的一個群體——「江相派」,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什麼是「江相派」?他們是幹什麼的?
「江相派」是一個打著算命旗號騙人錢財的特殊群體,在中國歷史上存在了近三百年,他們興起於清朝康熙、雍正年間,興盛於清末民國,抗戰後解體,建國後消亡。這個組織最初由洪門五祖之一方照輿創立,目的是「反清復明」,他們打著算命看相的旗號祕密發展「天地會」成員,宣揚「替天行道」的理念,不斷壯大反清的勢力。但隨著歷史的發展,到了清末民國,這個群體逐漸失道,其作用也由「反清復明」演變為純粹的坑蒙拐騙,整個堂口(幫會),也道義盡失,一九四九年,中華人民共和國建國後,在政府打擊「會道門」的運動中徹底瓦解並消亡。作為一個群體,滅亡了,但由於「江相派」曾盛極一時,成千上萬的信徒遍布全國,其騙術也流傳甚廣,所以,時至今日,在社會的某些角落,一些算命先生仍秉承「江相派」的遺風,在騙,在詐,在折騰,這些人或多或少都受到過,「江相派」的影響,可以說是「江相派」的餘孽。
有關史學家曾試圖解讀「江相派」。但終因史料不足而放棄。「江相派」的祕笈口口相傳,「江相派」的行蹤無比詭祕,他們披著「算命大師」華麗的外衣恣行詐騙之術,上到達官貴人,下到村氓野夫,都逃不過他們的天羅地網,卻極少有人能識破他們。
江湖傳言他們裝神弄鬼,斂財騙色,喪盡天良,無惡不作,那麼究竟他們的真實生活是怎樣的?這些人究竟是如何行騙的?他們真的一點人性都沒有嗎?   
有一位在世的老人,他是「江相派」的傳人,生於一九二八年,一九四八年加入「江相派」,一九五二年在政府打擊「會道門」的運動中入獄,一九五七年出獄,這位現在已經八十二歲高齡的老人就是我的姨爺爺。
一直以來,我總會聽他講述那曾經的故事:他們如何畫符念咒,如何呼風喚雨、作法驅妖,如何把軍統特務、土匪頭子、深閨怨婦、黑道老大、青樓妓女玩得團團轉。那鬼魅狐影的傳奇,那你死我活的爭鬥,那利欲薰心的陰謀,都給我留下強烈的印象。久而久之,我發現,「江相派」作為一個體系,雖罪惡累累,但卻有著自己的核心理念,概括起來有幾條:
一、只騙惡人,不騙好人。遵循的是以惡制惡的法則。
二、及時行樂,騙來的錢要迅速花掉。所謂:「江湖財,江湖散,不散有災難。」
三、不騙色,奪人之妻為大忌。具有最淳樸的人倫觀念。
四、不離人骨肉。在「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傳統倫理觀念薰陶下,「江相派」從不拐賣和傷害他人孩子。
姨爺爺常說的一句話就是: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只要肯回頭,就能上岸。我徵求過他老人家的意見,他願意把這些事情公布於眾,對自己,是了結;對世人,是警示。於是,姨爺爺口述,我整理,「江相派」那段神祕的歷史逐漸浮出水面,這是直接源於「江相派」嫡系傳人的第一手資料。隨後的幾個月裡,我以此為基礎,將「江相派」的歷史重新勾勒,也就形成了今天這部紀實性質的小說。
為了敘述的方便,本文皆用第一人稱「我」,代表姨爺爺,重點講述從民國元年到新中國成立後二十世紀五○年代的「江相派」歷史,讀者將會從文中領略到「江相派」爐火純青的「英耀」騙術、神鬼無敵的「扎飛」技法、詭譎難解的「魯班門」鬼手術……最重要的是,當讀者瞭解了這些騙人手法後,也就不會再上當受騙!
——易之 二○一二年一月八日
算命史上第一個雙面局
  張家和李家都是臨鎮的大戶,兩家一直有仇,據說上下已經鬥了三代了。最近矛盾加劇,原因是張家的當家人張二狗清明節遷墳時,在他爺爺的墳堆裡發現了東西,是一塊「壓頭石」。
  所謂「壓頭石」就是壓在棺材「財頭」位置的一塊石頭,「財頭」是棺材頂部死人腦袋所在的位置。古人下葬最注重棺材的擺放位置以及它上面是否有東西,如果家人去世下葬時,不小心被人做了手腳,用「壓頭石」壓了「財頭」,那麼這家就完了,一連三輩霉運不斷,直到「壓頭石」被發現挖出來的那一天才能終結厄運。
  要給一具棺材弄「壓頭石」,必須多人合作,因為下葬時,死者的親人都會在場,一般都是先行孝禮,然後將棺材下到挖好的坑裡。隨後,所有親屬都圍著土坑轉圈,一邊轉,一邊抓土往棺材上灑,這叫「圓墳」,表示死者的後代都是孝順的人。等圓墳過後,周圍的小工才會掄起鐵鍬大塊大塊地埋土,所以要想放「壓頭石」,幾個小工都要買通,趁人不備,把一塊花崗石丟在「財頭」上,然後趕緊埋上,就算搞定了。
  張二狗發現了這個「壓頭石」後,當時就開罵了,他認為這一定是李家幹的。原因就是他爸爸曾經算計過李家。李家在民國二十二年的時候曾經翻蓋過房子,結果二狗他爸瞅準了這個機會,買通了一個瓦匠,施了一個「魯班門」的手法,想讓李家傾家蕩產。
  那時的房子,多是四合院,主宅最高最大,坐北向南。結構與現在的民房不同,現在的「起脊」房,房頂中間高,兩邊都是斜坡,那時的房子房頂就是平的,房頂周圍砌一圈矮牆,東南西北各有兩個流溝,用來排水。
  「魯班門」的技法很多,其中一種就是用木頭做一個流水小馬車。馬肚子上鑽有風孔,趁人不注意,壘磚時,將小馬車夾在流溝上面的磚道裡,這樣每次下雨,水流從小馬車下流過,空氣對流,馬肚子上的風眼就會嗚嗚作響,這種聲音很細微,不是內行人,根本聽不出,這叫「財源流盡窮到底,馬倒祿斜背到家」,風水學上是大凶!一般沒有深仇大恨是不會用這個損招的!
 
 
  兩家有何仇呢?說來話長。張二狗的爺爺曾是滿清的舉人,姓張,名鶴,字中謹。張中謹中舉之前,和李家的公子李文才是鐵哥們,兩人從小玩到大,一起念私塾,一起參加童試,後來,愛上同一個姑娘,但彼此都不捅破這層窗紙,從小玩大的兄弟,一旦把這事捅破,兄弟就做不成了,男人間什麼都可以分享,唯老婆除外。
  那姑娘是趙家的大小姐,通琴棋書畫,一般情況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有一年,岳麓書院的一位老夫子來當地助印佛經,在當地開壇講法時,趙小姐隨母親去聽了,正巧張中謹和李文才也去了,這兩個小子在人群裡一下就瞄上了趙小姐。
  但古人喜歡裝斯文,尤其是文人,張嘴閉嘴都是仁義道德。兩人聽完法會回來後,都文謅謅地作了一首詩,對趙姑娘大加讚美了一番。然後就開始玩虛的了,年齡較小的張中謹說:「兄台貌若潘安,情似柳郎,如果此女能許配給你,真是天賜良緣啊,必將在鄉里成為一段流傳甚廣的佳話!」
  李文才馬上回敬一句:「哪裡,哪裡,賢弟學富五車,才高八斗,若能與趙姑娘結緣,堪稱郎才女貌啊!」然後兩人相互深深鞠躬,作出謙讓的樣子,其實心裡都在罵:「你為什麼不去死!」
  後來,張家和李家都託了媒人去求親,而且將生辰八字都帶去了。八字合婚,是古人聯姻必經的一道程式,如果八字不合,即便兩人愛得死去活來,基本也成不了。巧的是,張中謹和李文才的八字都與姑娘的八字相合,一時間趙家也是難以抉擇。
  於是,張中謹與李文才開始暗中較勁了,平日裡來往也少了,見了面也是皮笑肉不笑地施個禮。就在這個節骨眼上,鄉試拉開了帷幕,兩人同時參加考試,結果張中謹中了舉人,李文才落榜了,本來兩人旗鼓相當,不分上下,這下差距立馬拉開了。最終,張中謹如願以償地娶到了趙小姐,李文才也只好哀歎一聲作罷。
  但是這個梁子算是結下了,從此兩人形同陌路,連基本的面子也沒有了。
  李文才喜歡命理,平日裡沒事會找幾個算命先生嘮叨嘮叨,出了這事後,更是將一位道士請到家裡,看看有何破解之術。誰知請的這個人是個假道士,真實身分是「江相派」的阿寶。
  那道士說:「唉,人都嫁過去了,還破什麼啊!」
  李文才說:「那我也不能讓他過安生!」
  那道士說:「這事我不幹!」
  李文才直接把銀錠往桌子上一拍,「只要能把這門親破了,要多少有多少!」
  那道士說:「這是怎麼說的!寧拆十座廟,不破一門親!看來我又要下地獄了!」這話明顯就是答應了,看來銀子比地獄更有殺傷力。
  那道士讓李文才拿出趙小姐的生日,因為之前互換過八字,李文才有小姐的生日。將八字鋪開後,一看,道士笑了:「少爺不要擔心,這個八字官殺混雜,是一個容易紅杏出牆的八字,只要貧道略施法術,保管她來到你身邊!只要你不嫌棄她是個殘房,你就收著!」
  「殘房」是算命的術語,就是指女兒家破處了,不是處女之身了,所以古代如果說某個男的娶了個「殘房」,那是莫大的恥辱!在那個三從四德的社會,男人只會要求女人如何守貞,卻從不反省自己的淫賤。
  李文才詭笑一下:「殘房我入,但我不收!」
  道士愣了一下,心想:這還是人嗎?
  於是道士玩起了「扎飛」,編了兩個草人,給他們穿上紅紙剪的小衣服,後背分別寫上兩人的名字:張中謹,趙月娥。
  那道士又用高粱稈編了一個樓子,把兩個小人,一個放在樓子內,一個放在樓子外,中間用杏枝分開,然後又編了一個草人,寫上李文才的名字,讓這個小人踏在杏枝上,向樓子內的「趙月娥」招手。
  看到那道士弄的這一切,李文才都樂了,「師父,這玩意能管事嗎?怎麼覺得這麼滑稽啊!」
  那道士一看局要破局,馬上嚴肅地說:「這只是一部分!關鍵是咒語,我把咒語告訴你,你每日交子之時,站在樓子前默念,七七四十九日內,我保管趙月娥送上門來!」
  李文才趕緊俯首,聽道士把咒語說清,深深記在心裡。
  一切都弄完後,道士吃過晚飯,要走了。李文才說:「謝謝師父了!如果此事能成,文才定當重謝!」
  那道士一聽這話,差點沒氣死!事成之後?這小子太奸了!連個預付都沒有?這是想白撈一票啊!再說了,哪有事成的時候啊!本來就是「扎飛」嘛!那道士硬生生地把火壓下去了,笑著說:「吾與少爺乃忘年之交,怎麼還談這些世俗的事!貧道只希望少爺得到趙姑娘後,能夠善待她!」
  李文才笑著說:「師父真是慈悲為懷啊!」
  那道士灰溜溜地走了。但阿寶們都不是好惹的,這個啞巴虧吃不得,那道士沒過兩天就去了張家,然後聲淚俱下地說李家如何如何逼自己作法,自己良心上受到深深的譴責,夜不能寐,所以來懺悔了,請求原諒。
  張中謹夫妻倆都聽傻了,問:「這是真的嗎?」
  道士說:「你去他家東廂房,那樓子和小草人就在那裡,如果他讓你進,說明我胡扯,如果他不讓你進,說明有事。」
  張中謹一聽有道理,但自己現在和李文才鬧得這麼僵,根本沒法進門,那道士看出張中謹躊躇來了,對他說:「貧道有一計。」
  張中謹說:「何計?」
  道士說:「將計就計!」
  第二天,張中謹就修書一封,讓家僕給李文才送去了。李文才一看,是邀請他喝酒的,信中大致說:「小弟近日心裡頗不寧靜,本以為娶了趙家姑娘可以享受天倫之樂,怎奈這女子每日心不在焉,綱常倫理不問,奇技淫巧常思……」
  李文才樂了,看來師父的法術起作用了,於是也想套套實情,就來赴約了。兩人找了個酒館,點了幾個小菜,幾杯酒下肚,張中謹眼淚就掉下來了:「仁兄啊,小弟心裡難受啊!遙想你我兄弟當年,吟詩作對,何等交心,何等快樂!為了一個下賤的女人,弄得形同陌路,值嗎?」
  李文才肚子快樂爆了,使勁咬了咬舌頭才疼得擠出兩滴眼淚:「唉,賢弟啊,啥也別說了,度盡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你我兄弟一場,雖然我也對趙姑娘傾心,但既然賢弟捷足先登,說實在的,開始我心裡難受,可後來一想,只要賢弟幸福,愚兄何嘗不快樂?」
  張中謹聽罷,趴在桌子上用袖子埋著臉大哭,其實是偷偷把灑在桌子上的酒抹進眼裡,否則他實在哭不出來了。
  兩人對飲了一個時辰,張中謹醉醺醺地說:「仁兄,自從小弟成家以來,就不曾去過哥哥家玩耍了!我懷念你我兄弟在一起的日子啊!想當初,你我黃昏對飲,夜誦《詩經》,困了後,同床共榻,大被同眠,何等快活啊!」
  李文才說:「賢弟!走!今晚你去我那裡!我們依舊月下對飲,醉後昏昏睡去!」
  於是兩人歪歪斜斜地走向了李家。一進門把李家的家丁嚇一跳,一看這兩個傢伙喝得小臉紅撲撲的,他哪知,兩人腦子都是極度清醒。
  進了大門後,張中謹歪歪斜斜地直接朝東廂房奔去,「伯母大人,張鶴前來問安了!」
  李文才一把將他拉住,「賢弟,錯了,錯了,伯母在正房!」
  張中謹佯裝糊塗,指著東廂房說:「這不就是正房嘛!」說著一頭栽向那裡。
  李文才緊跟幾步死死把他拽住,「賢弟,你醉了,你醉了!」
  張中謹笑著說:「我沒醉,我要給伯母問安!來,我們一起去!」說著,拉著李文才,眼看就要把門推開了。
  李文才對家丁狠狠使了個眼色,似乎在說:「你他媽傻啊!還光看著不動?」家丁趕忙趕過來,與李文才一同將張中謹架到正房。
  此時李文才的母親和父親也聽到動靜了,忙從裡屋走出來,笑著說:「中謹來了呀,快進屋,快進屋!」
  張中謹仰天大笑,笑得一屋子人毛骨悚然。然後他摟著李文才,將嘴湊到李文才的耳朵旁,悄悄地說:「我和趙姑娘長不了,如仁兄不嫌棄,小弟讓與仁兄。」
  李文才臉上的肌肉一陣跳,「賢弟,你喝多了。」
  張中謹笑著說:「沒,我這就回家寫休書。你等我。」說罷甩開李文才,逕直出門。李文才愣愣地站著,有點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
  張中謹回到家裡,那道士正在等待,問張中謹:「如何?」
  張中謹一擺手,從袖子裡拿出一把銀子:「師父,懇請你再施法術,不弄他個家破人亡,我誓不為人!」
  趙月娥從裡屋走出,說:「沒這個必要吧。自己過自己日子,家和萬事興,這些東西不信也罷!」
  張中謹說:「不行!」
  道士看看桌上的銀子,心想這次還是先談好價吧,別像上次那小子一樣,就是晃了晃,最後一個子兒都沒拿到,於是鎮定地說:「張少爺折煞貧道了!出家人慈悲為懷!我就是良心譴責,才把這事告訴你的,現在你又要倒打一耙,讓我良心何安?」
  張中謹說:「以惡制惡,不是做壞事!難道師父眼看著惡人行惡而置之不理嗎?」
  道士說:「這?」
  張中謹又去屋裡拿了幾錠銀子,全都塞到師父面前,「請師父施展法術!」那師父一看,這是真的,不是玩虛的,於是又開始「扎飛」了,畫符念咒,布風水局,折騰了半天。最後拿著銀子開溜了。
  第二天,黃昏的時候,道士又悄悄地去了李文才家,其實李文才正想找他呢,道士說:「見效沒?」李文才笑著說:「師父道法高深,才幾天,就起效果了。師父還能加把力嗎?」
  師父一瞇眼,「唉,折壽啊!」
  李文才看出來了,馬上把幾錠銀子塞到道士的手裡,那道士才煞有介事地折騰一番。老道從李家出來,感覺兩邊都騙得差不多了,於是悄然消失了,從此杳無音信。
  但張中謹和李文才都認為這是真正的法術,認為那師父不願再干涉紅塵中的事而隱居了。
  後來事實證明,張中謹始終和趙月娥感情很好,李文才也不知道究竟哪出問題了,等了幾年,也沒見趙月娥紅杏出牆。
  後來張中謹有一次和一堆朋友喝酒,喝酣後,一時語失,竟將這段舊事倒了出來,結果言者無心,聽者有意,酒桌上正好有一個人和李文才關係好,結果把這層窗紙捅破了,李文才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法術失靈呢!」
  從此,兩人開始互寫書信對罵!兩家的仇恨更深了,大有不把對方玩死誓不為人的氣勢!
  後來到張二狗他爸爸這一代,因為二狗他爸鬧革命,結果袁世凱抓革命黨時,李家第一個出來揭發,結果把二狗他爸給抓了,判了斬監候,二狗家花得傾家蕩產,才找了個替死鬼,把人從大牢裡偷出來。從此二狗他爸逃到新疆,隱姓埋名。
  二狗他爸雖遠在新疆,但念念不忘報仇,暗中和二狗聯繫,只要有機會,一定復仇!結果民國二十二年,李家翻蓋房子,二狗他爸請了「魯班門」的高手,製作了流水木馬,買通瓦匠打算給李家使陰招。
  結果那瓦匠做賊心虛,把小馬車放進磚洞時,手忙腳亂,被人發現了!還被李家人追著打,從房頂打到地上,腿也摔斷了。後來更被綁起來,打算送官時,那瓦匠才如實相告。張家知道局漏了,也準備著拚命了,一場血戰一觸即發。但,結果卻什麼都沒有發生。李家出奇的平靜。
  就這樣過了幾年,二狗的爺爺八十二歲,壽終正寢了。出殯那天,李家的當家人,也就是李文才的兒子李啟銘跑到張家弔唁,這太出乎意料了,李啟銘趴在張老爺子靈前,聲淚俱下:「張老爺子啊,從您和家父開始,你我兩家鬥了三代了,幾十年來,你我兩家算盡機關,各施毒計,鬥得兩敗俱傷,家破人亡,這是何苦啊!都說冤家宜解不宜結,如今您駕鶴西去,但願您在天有靈,讓兩家結束這段仇恨吧!啟銘給您叩頭了!望您在天有靈,保佑兩家後世子孫和睦相處!永不再鬥!」說罷,接連磕頭。
  這番話,說得在場的人無不黯然流淚,兩家鬥了這麼多年,也許今天該是個了結了。二狗也頗為感動,把李啟銘讓進屋裡,兩人又是一番感歎。
  出殯時,李啟銘帶著子孫也都跪在旁邊,幫著打下手。後來,二狗遷墳時,發現了「壓頭石」,回想起當初爺爺出殯時的一幕幕,才覺得李家那是在做局,那是貓哭耗子假慈悲,先用真誠迷惑你,再用一堆人亂哄哄地擾亂視線,趁人不備,下了「壓頭石」!
  二狗要報仇,通過線人介紹找到了二壩頭,把他家和李家三代鬥法的事一講,二壩頭一聽就樂了,這個事情《江相公案錄》上有過記載。他還和祖爺討論過,並為那位「道士」前輩做的雙面局拍案稱奇。眼前這位二狗就是超級肥羊,迷信思想深入骨髓了,太好下千了。二壩頭馬上把此事彙報給了祖爺,祖爺聽完,只對二壩頭說了一句話:也要做成雙面局。
  二壩頭跟了祖爺這麼久,他對祖爺最為瞭解,祖爺是個力求完美的人,做局一定要做得高超、完美,他才高興,他要把自己的事蹟彪炳江相史冊。

書籍代號:0NSM0043

商品條碼EAN:9789865947859

ISBN:9789865947859

印刷:黑白

頁數:288

裝訂:平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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