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者:張綱麟
出版品牌:光現出版
出版日期:2017-08-09
產品編號:9789869521604
◎現在的非洲,已經不是我們過去想像的那個樣子
過去我們對於非洲的想像,還是那個「黑暗大陸」。貧窮、戰亂、疾病橫行,人民貧窮且缺乏教育需要「先進國家」提供的救助。你我可能還無法想像的是:
[非洲已經有了中產階級──除了南非之外,肯亞、衣索比亞、安哥拉……我們過去認定的窮國,他們或者還沒有完全脫貧,或許舉國還有一半是窮人。但已經出現中產階級。盧安達甚至曾經榮膺全球生活最昂貴的都市榜首,市中心一間兩房兩廳的高級公寓月租金可達6700美金。而非洲的中產階級關心的也不僅只是經濟,政治人物的能力與操守也是他們在意的重點。
[全球成長最快的奢侈品市場──自2008年到2013年間,奢侈品在撒哈拉以南的銷量成長了百分之三十五,在未來的五年內可望再增加百分之三十三。為什麼?因為根據歐睿國際(Euromonitor International )所做的市場調查顯示,非洲目前的經濟成長是全世界第二快的,僅次於亞太地區。
[蓬勃的網路科技──雖然還不到成熟階段,但現在的非洲,已經不再只是單純的科技產品「市場」。在肯亞,你可以用肯亞自己發展出來的銀行工具M-Pesa透過手機進行轉帳,光在非洲就有高達1800名用戶。M-Pesa此時也已經走出非洲,連在印度都有100萬人使用它。2014起,M-Pesa成功進軍歐洲。
這並不是獨屬於肯亞的成功,事實上,迦納與Google展開合作,奈及利亞開始發展遊戲產業。整個非洲,正在準備要蛻變。
◎中國為什麼能拔得頭籌?美國與歐洲做錯什麼事?
歐巴馬甫上任時,美國一度被認為有與非洲加強發展的機會。然而,這樣的機會卻在歐巴馬的顧慮下被推後,非洲被排在亞洲與中東之後。幾乎是在此同時,習近平把非洲當作是他上任的第一個出訪地點。在此之前,中國則早就已經開始深入非洲。
相對歐美諸國的輕忽與包袱,中國不但成功開拓非洲市場,非洲諸國更從市場變成中國的投資與合作對象。此時的中國,在非洲的投資與發展更已經從「中國化」進展到「在地化」。有別於歐美各國的在19世紀時的剝削印象,中國樂於與非洲諸國分享發展經驗,不論是基礎建設、民間企業的活動甚至是醫療資源──於是在非洲人可選擇的時候,中國自然成為非洲挑選夥伴的首選。
◎非洲的挑戰在哪裡?
伊波拉病毒,在非洲其實沒有那麼被重視?內戰的影響力正在減低之中?本書中除了說明非洲的發展外,作者並憑藉其對非洲的深刻了解,解析非洲真正的挑戰依舊在「人」身上,以及可能造成的影響。
「作者們熱情地投入在非洲巨大的經濟希望之中…,並指出非洲在世界未來的走向中將扮演一個更重要的角色,如同至今許多人所認定的可能性。」─Andreas Eckert法蘭克福廣訊報
「應該讀這本書…,絕對要讀。它不只以全新的觀點來描繪非洲,更質疑西方不知變通的自信感,同時也使讀者更加瞭解中國的視角。」─Antje Korsmeier商業日報
法蘭克‧澤林(Frank Sieren)
生於 1967 年,身兼暢銷書作家與德國資深的中國議題專家。在暢銷書《中國衝擊》(Der China-Schock)中就曾探究中國在非洲當地所進行的活動,為德國電視二台(ZDF)所拍攝的紀錄片《原油永恆的吸引力:中國對非洲的掠奪》(Und ewig lockt das Ö l – Chinas Griff nach Afrika)則是國際影壇第一部探討雙邊經貿合作的專題影片。 安德列亞斯‧澤林(Andreas Sieren)生於 1970 年。定居非洲十多年,先是波札那,後搬到南非。除了聯合國的工作外,也是一位自由記者,為多家媒體撰文,包括德國《經濟週刊》、南非《星期日泰晤士報》、新加坡《海峽時報》與印度《商業標準報》
張綱麟
國立成功大學外國語文學系畢業,前往慕尼黑大學就讀日耳曼語言學系,畢業後繼續深造,目前就讀於慕尼黑應用語言大學翻譯學系。精通中英德三國語言。
二十一世紀的大驚奇
非洲的大小幾乎快跟月球一樣,它的面積比美國、中國、印度、日本及整個歐洲大陸都來得大。現今居住在非洲的人口就有一百一十億人,到了二○五○年很可能就會達到兩百億人。同時,由當中三億人口組成的中產階級便因此產生了,他們也像世界上其他地方的人一樣消費,他們的規模要比印度的大上許多。世界上沒有任何一洲的移動通信產業的顧客人數像非洲成長得那麼快,新的現代化大城市也隨之誕生,世界上經濟發展最快速的國家當中,十個裡有六個就在非洲。目前,非洲幾個先驅國家的經濟已經比亞洲成長得更活躍,過去十年以來,撒哈拉以南的非洲地區的經濟成長以每年超過百分之五的速度向上攀升,到了二○一四年,撒哈拉以南的非洲地區憑藉著負債適當地佔了國內生產毛額的百分之三點九以及百分之六的平穩通貨膨脹指數,使得當年的經濟成長率更是超過百分之六。自二○○五年的債務大減免之後,國外負債也不再壓得非洲喘不過氣來,原因如下:非洲是世界上最重要的天然資產倉庫之一,不光只有會受到油價劇烈波動影響的石油而已,非洲還擁有十分豐足的黃金、鑽石、白金、鈾、鎳及銅等天然資源,其中還有幾項天然資源的全球主產區就在非洲,這些都是亞洲工業邁向世界級工廠所急需的資源。不過,在西方國家很少人知道,當今全球尚未被使用的農業用地中,有百分之六十都在非洲。這些種植哉培方法後頭到底隱含著的什麼祕密? 就讓我們舉一個更直白的例子來讓你感受到非洲這股潛力:從一九六○年起,全球平均每一畝田農的業產量成長了百分之一百四十五,而在同一時期的非洲卻萎縮了百分之十。
簡而言之,這股非洲熱潮出現得比預期的要晚,對於那些至今仍然找不到一點時間正視非洲的人來說,它只是一個歷史性的驚奇,但是他們再也不能忽略非洲了。「我認為全球下一個大成功故事的主角就是非洲,」美國總統巴拉克・歐巴馬 *就曾這麼說過,這位史上第一位非裔美國總統出於國內政治考量要說出這樣的話必然要非常謹慎,因為保守的白人很快地就會自信滿滿地出面譴責他內舉不避親地在拉裙帶關係。
大多數的西方人至今仍然無法相信非洲能有繁榮的一天,絕大部份的歐洲人和美國人仍然將這塊黑色大陸與貧窮、愛滋病、伊波拉病毒、內戰及恐怖主義結合在一起。他們還不把非洲現今的發展當一回事,殊不知亞洲人老早就和非洲人有密切的合作關係及生意上的往來,其中就屬中國人最多,當然還有印度人和南韓人。亞洲人是沒有那些突然湧上心頭的後殖民屈尊情緒的,他們當中有很多人也是來自被殖民過的國家,他們更能包容非洲的弱勢,因為他們的國家也仍然處於不完美的成長期當中,所以這些新興市場對於非洲來說要比西方社會來得更加親近,亦由於西方社會的發展已經到達了巔峰,其債台日漸高築、社會福利制度如此昂貴,再者,經濟疲軟到讓他們不願再張開雙臂歡迎新事物,就算這個新事物能賦予他們大好機會也是枉然。
然而,中國人及印度人卻能從他們自身的經驗中了解到非洲現在所經歷的一切,他們有相同興盛模式,絕大部份是由一個簡單的農業社會進入工業社會的過程。他們清楚地知道這當中的意義為何,並且明白人們可以在極短的時間裡達到何種境界。光是中國這二十年在非洲的投資就遠遠超過西方國家半世紀以來的發展協助。
就這樣,非洲熱潮與西方世界失之交臂、錯身而過,不僅在媒體上缺乏報導,導致歐洲人及美國人鮮少關注,就連經濟上大部份的消息也都錯過了,德國就是如此。「驚奇」用在小孩生日時可以帶來歡樂,但在地緣戰略的角力遊戲中卻可以讓人感覺不適,無知一旦結合了傲慢,可以讓原本訝異的人變得惱羞成怒,因為他什麼都不知道,進而在心中築起了防衛之牆。在非洲的例子當中,這些惱怒者現在必須得承認,非洲的崛起是再正常不過的情況,只是姍姍來遲罷了。
沒錯,非洲無法讓人一眼看透:無一例外地,全球二十個擁有最複雜族群多樣性的國家都在非洲,世界上沒有任何一洲比非洲的宗教及語言種類還多,儘管如此,不像多數西方人認為非洲是歷史上無可救藥的特例那樣,比其他人更沒有資格迎接興盛繁榮,非洲人僅需要像世界上其他地方一樣的、那些使國家得以繁榮的先決條件即可。歷史上也不乏值得我們一探究竟的相似之處:一九八○年代的中國,在毛澤東的領導下,經濟也不可能有所成長,甚至在一九七○年代,西方國家對於中國的經濟是否會成長拋出巨大的懷疑,當時幾乎沒有人能想像,有一天世界上最好的高科技產品會在這個國家生產,而西方企業則是大排長龍等著要將他們的產品銷入中國。
對此還抱有懷疑的人不應該忘記一點:除了像五○年代加納(Ghana)的特殊情況以外,非洲有好長一段時間處在比世界其他地區還不利的情勢中,對此西方國家的殖民與後殖民政策免不了責難。非洲的繁榮也許會比亞洲持續得更久,但是相較於中國的管理機制有效率得多,而非洲則是因為有五十四個國家導致繁榮過程更加複雜,不過無論如何,向上發展的路徑都不會改變。
我們現階段正處在脫困期,因為家族中最年輕也最受寵、同時也是最聰明機靈的一群人出現了,他們被視為國家繁榮的一部份,這就是目前非洲成長之下的情勢以及伴隨著熱潮而來的思維模式。
非洲是這世界緊密網狀經濟的一部份,新興大城市逐一產生,例如南非大都會約翰尼斯堡(Johannesburg)附近的莫德方丹(Modderfontein)就有為其十萬人口所注入的八十億美元投資;或者是肯亞的孔札科技城(Konza Techno City)亦有為其十八點五萬人口所投資的一百五十億美元開發計畫,從首都奈洛比(Nairobi)開車到此僅需半個鐘頭,現在非洲已經有四十六座百萬人口大城,反觀歐洲僅有二十三座。非洲的鐵路也終將被好好整頓一番,例如於一百二十年前建造、因電影〈遠離非洲〉而聲名大噪、介於蒙巴薩(Mombasa)與奈洛比間的鐵道就是其中之一。再者,像位於南非德爾班(Durban)以及坦尚尼亞(Tansania)的巴加莫約(Bagamoyo)港口也將會耗資數十億美元投資興建。非洲自信滿滿的中產階級現階段把經濟繁榮的主導權握在自己手裡,他們慶祝經濟成長的同時,也正以比西方國家中產階級更高的物慾進行消費。此外,他們也對其執政者有所要求,在位者最好能遵守普遍的遊戲規則並且為人民服務,而不是獨利自己、私營舞弊。非洲的新中產階級不再是被動地等待西方國家的援助,而是自行研發出能加速他們生活步調並且能增加發展機會的高科技產品。
另外,有一千八百萬人利用在肯亞發展出來的銀行工具M-Pesa透過手機進行轉帳,這個功能沒有規定使用者一定要有常規下的銀行帳戶。這些將佔肯亞國內生產毛額總值二分之一的金額轉來轉去的使用者,超過成人人口數的三分之二。現在這項拜科技所賜的轉帳工具不僅只在非洲被廣泛使用而已,走出肯亞的M-Pesa亦在全世界敲響了勝利的鐘聲,在阿富汗已經可以利用它來付款;無獨有偶地,這項程式在印度的顧客也已經超過一百萬人,自二○一四年起,M-Pesa亦成功進軍歐洲:它被引進到羅馬尼亞(Rumänien)。M-Pesa不是單一的成功案例:奈及利亞(Nigeria)有一套類似的系統早在二○一四年就已經有超過一百三十萬的使用者了。在蘇丹(Sudan)及加蓬共和國(Gabun),使用移動支付平台來處裡金錢事務的人,兩個人中便有一個,這些都為非洲的歷史寫上新的一頁,就像這個來自加納、即將成為醫生、名為布萊特・賽門(Bright Simon)的二十八歲年輕人一樣,他發明了一套陽春的簡訊系統,透過它人們可以辨識出偽藥。所有的藥物都會印上密封式編號,人們可以將其刮開之後將編號輸入手機以檢視藥物的真偽。根據世界銀行(Weltbank)的統計,非洲將近有三分之一的藥物都是偽造的,「十年之內,手機在非洲將會從奢侈性商品變成一項基本的日常生活工具,」盧安達(Ruanda)的總統保羅・卡加梅(Paul Kagame)說道。
在此同時,西方國家對於非洲的報導多是偏向加深其對非洲陳腐的既定印象,而不是紀錄它的改變。船上難民、恐怖主義、戰爭衝突等,這些陳腔濫調一直死撐在新聞版面中。
二○一四年有關伊波拉病毒的報導亦是如此,它並非如同德國媒體所敘述的那樣,會使得非洲倒退數十年,當年這場流行病未曾對非洲經濟成長帶來令人震撼的影響,就連一些受到病毒波及的國家,其經濟成長也僅是短暫下滑而已。二○一四年秋天的伊波拉病毒在南非新聞媒體中完全不是一個重要的話題,此與其在德國及美國的討論度大相逕庭。像非洲這樣一年要經得起五十萬人死於瘧疾考驗的大陸而言,也可以經受得起自一九七六年來一萬人死於伊波拉病毒的事實,這樣的事態發展當然是悲慘的,特別是因為這原是他們可以想方設法避免的。
同樣地,恐怖主義也不能被視為非洲無法創造奇蹟的指標;相反地,它是一種對於政府無能做出的殘忍行為,但同時會在國家成功的現代化中反映出來。還好非洲及世界經濟並沒有讓恐怖主義的新聞報導牽著鼻子走。在全球脈動信心指數(Die Global Pulse Confidence Index) 針對全世界超過兩千四百位企業領導人(其中有一百五十二人來自非洲) 所做的問卷調查中發現,儘管亞洲、歐洲及美國的經濟表現稍為不理想,但是他們對於非洲在二○一四年第三季的表現依然十分看好。恐怖份子在非洲經濟上首要開發的國家中為非作歹,例如肯亞或奈及利亞。主張著「西方教育有罪」的博科聖地運動(Boko-Haram-Bewegung)甚至不惜綁架大批學童,進而在奈及利亞全面引進伊斯蘭教法,達到嚴格禁止西方教育的目的。這些恐怖份子的出現就是為了對抗現代化,他們要的是黑暗、無電及文盲現象的非洲大陸,因為在這樣的環境下他們可以輕鬆地為其信仰狂熱網羅信徒。
再者,非洲的內戰也早已不再像以往一般具有主導性了。非洲地區的戰爭既殘暴冗長又讓人霧裡看花,這是毋庸置疑的,二○○八年結束的烏干達(Uganda)游擊隊之戰就是世界公認最血腥殘暴的戰爭之一。而某些衝突,例如在馬利共和國(Mali)的戰爭在未成為殖民地以前就開始,一直持續到現在都還沒結束,馬利共和國中的圖瓦雷克族(Tuareg)甚至還引發了內戰,主要是遊牧民族與當地居民間的衝突。儘管如此,還是有百分之九十的非洲人活在和平之中。至於哪裡會有戰爭,例如像是蘇丹以南及蘇丹之間的邊界上,已經不再是因為西方國家的介入所能影響的,因為和平從未是西方國家非洲政策中的首要目標。
除此之外,非洲亦早已不是貧窮的代言人了(這也是為了要破除那些對非洲舊有的既定印象),非洲的貧窮指數正在下滑,即使速度沒有快到可以完全達成聯合國的千年發展目標(Millenniumsziele der Vereinten Nationen)。目標裡記載著從一九九○年至二○一五年間,每日靠不到一點二五美元維生的人口數必須減半,這是一項不可能的任務。儘管如此,還是有些許成功的案例:一九九○年非洲百分之五十六的極度貧窮人口到了二○一○年已經下降為百分之四十八;二○○○年接受國小教育的非洲孩童佔百分之六十,至今已經上升到百分之七十八,這趨勢還在持續上升當中。孩童的死亡率在一九九○年至二○一二年間下降為百分之十,幾乎減少一半,就連愛滋病感染率也在二○○一年至二○一二年降低一半,大型傳染病也較以往少了許多(詳情請見第五章)。
非洲不再與貧窮劃上等號,不過非洲也還不是完美的非洲。橡皮艇上的難民和移民試著爬上義大利海邊的這個現象清楚地告訴我們,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感受到非洲大陸的成長。非洲和「發展中國家之首」的中國之間的差距還很大,中國的經濟體是整個非洲的四倍,但已經不再有人試著從中國逃亡。然而,非洲難民並不能描繪出整個非洲大陸的發展趨勢,因為二○一四年的難民數劇烈成長,總數超過五萬人,這主要是和北非的發展以及非法移民偷渡組織所散布關於歐洲的錯誤消息有關,淨讓人以為歐洲是一片富繞的樂土,忽略了歐洲大陸每況愈下的局勢。
反之,經濟的繁榮是為了讓多數的非洲人一年比一年過得更好。
繁榮取代溺愛、投資取代發展援助,這應該是歐洲在非洲政策上要著手進行的重點,這也是為了自身的利益著想。光和電、發展和繁榮是對抗疾病、恐怖主義及難民潮的最佳武器,西方國家應該用盡全力幫助非洲解決這些問題。美籍韓裔的世界銀行長金墉(Jim Yong Kim)在提出非洲的「能源種族隔離」(Engergieapartheid)時說得有點離譜了,因為這個概念暗示著全世界企圖故意忽略非洲。不過世界上已發展國家的草率或者是無關緊要的態度加上當地腐敗的執政黨已經導致今日的非洲黑暗得出乎意料。十億以上的非洲人所擁有的電量和比利時一千一百萬人口的用電量一樣多;更糟糕的是,像剛果民主共和國(Demokratische Republik Kongo)這樣的國家,其基礎建設早已不堪長年內戰的催殘,插座只能產生接近之百分之五十的電,所以在撒哈拉以南的非洲地區仍有百分之八十的人用木頭及其他物質來生火煮飯,他們的光線是來自於油燈,或者有時候用以需要填入昂貴柴油的柴油發電機來發電,這當然也歸咎於過去幾十年來在各個國家建造公共基礎建設的非洲政府的無能及腐敗。但是非洲的投資亦是少得可憐,尤其西方國家對此出奇地保守,但這個現象已經慢慢在改變了。根據世界銀行的統計,截至到目前為止已經有六千億美元的國外資金投入非洲的基礎建設中,一馬當先的是中國,其次是印度和波斯灣阿拉伯國家中的馬格布里(Maghreb den Golfstaaten)。現在西方國家想迎頭趕上,偏偏中國人是不等人的。中國在二○一四年十一月簽署了一份奈及利亞沿岸的鐵路建案合約,以近一百二十億美元的金額成為中國在非洲投資的最大公共基礎建設計畫。這條將近一千四百公里長的鐵路建案應可替奈及利亞在興建期間創造出二十萬個工作職缺以及三萬份的固定工作。
少數夠機靈的德國人也來參一腳,德國首屈一指的建築公司之一KSP (KSP Jürgen Engel Architekten)自二○一三年起便與中國建築(China State Construction Engineering Corporation,簡稱CSECE)一同在阿爾及利亞(Algerien)興建非洲最大的清真寺,這是僅次於沙烏地阿拉伯(Saudi Arabien)的麥加(Mecca)及麥迪那 (Medina)之後,世界第三大的清真寺。中國人在競標的過程中分別擊退了一家黎巴嫩與義大利跨國公司以及一家阿爾及利亞與西班牙的跨國公司而贏得建案。這個為十二萬人所打造的清真寺的興建費用超過一百三十億歐元,計畫將在二○一七年完工。經濟成長的數字和單一的建案工程計畫並不足以讓人強烈感受到這股非洲熱潮。為了讓人能具體感受到這股力量,我們應該從南到北重點式地檢視一遍,看看在這片土地上的國家分別做了哪些努力來設法解決電量供應的問題。這同時也會讓我們清楚明白南南合作(Süd-Süd-Kooperation) *究竟把南北依賴(Nord-Süd-Abhängigkeit)取代到何種地步了(詳情請見第六章)。
阿爾及利亞的供電量到了二○一七年將會是現在的三倍,這是因為多了六座以天然氣為燃料的火力發電廠的緣故,其中五座是由韓國企業興建;另外一座是由西班牙的製造商所負責。
埃及政府打算在二○二○年前供量電達到三十吉瓦(Gigawatt),那裡最重要的計畫是由中東地區國家籌資進行的:亦即發電能力達一點九吉瓦的赫爾萬(Helwan)發電廠。
塞內加爾(Senegal)在德國助其一臂之力的情況下得以拓展再生能源。不過最重要的建造計畫是一座造價六億美元、將於二○一五年啟動運作的燃煤火力發電廠,韓國人負責興建。
受到戰火摧殘並於四年前分裂的蘇丹已經有了新的水力發電廠,發電能力達三點七吉瓦,由中國建造並由科威特(Kuwait)及沙烏地阿拉伯出資興建。不過當中還是要屬麥洛維大壩(der Merowe-Staudamm)的興建最為重要,它是非洲最大的堤壩之一,投資金額為一百二十億美元,不過當中的渦輪發動機是來自法國。
衣索比亞(Äthiopien)甚至想要成為非洲興建發電廠的主力國家之一,並且想要在二○四○年之前達到六十吉瓦的供電量,其中最重要的計畫之一為五十億美元的復興大壩(Grand-Renaissance-Staudamm),一旦與埃及達成協議,預計能從二○一七年開始生產六吉瓦。這項計畫由中國出資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則由政府自行靠發行國債來支援。
有兩千萬人口的小國喀麥隆(Kamerun)投資了十億美元在一座裝機容量為四百五十兆瓦(Megawatt)的水力發電廠上,由美國負責興建。
在此同時,剛果民主共和國正計劃興建世界最大的堤壩–因加大壩(Grand-Inga-Damm),所需的資金來自世界銀行、非洲發展銀行(die Afrikanische Entwicklungsbank)以及其他的投資者。到二○二○年結束的第一階段中,因加大壩估計能生產四點六吉瓦的電量,至於花費:一百四十億美元。如果所有階段都順利結束的話,這座大壩加上電力傳輸網總共將耗資八百億美元。
加蓬共和國亦致力於水力發電,因為它可以供應總用電量的一半。這裡最大的計畫就是由中國興建的一座近四億美元的水力發電廠。
肯亞人投資了一百二十億美元在太陽能上,並且搭建了大型的風力設備。一座新的核電廠也在他們的計畫中,光是這座核電廠就要花費超過十億美元。不過,新能源絕大多數還是來自於煤礦,二○一四年中就有許多大型燃煤火力發電廠公開招標,投資者則是來亞洲。
烏干達主要的投資是水力發電,一共有三座總和一點三八吉瓦裝機容量的水力發電廠已經在計劃之中,最會談生意的依然是中國人。
尚比亞(Sambia)的情況也一樣,在二○一○年就已經耗資了一百五十億美元在卡富埃發電廠(Kafue-Gorge-Kraftwerk)上,而這只是中國眾多建案的其中之一罷了。
奈及利亞人也想要強勢地拓展能源 ,他們最大的建案就是三吉瓦的曼比拉大壩(Mambilla-Damm),於二○一四年由某中國人領導的財團開始興建。
安哥拉(Angola)想要在二○一七年前投資近二百三十億美元於發電計畫,但至於接下來會不會有後續的投資,端看電量的生產能否由原本的二吉瓦提高到九吉瓦而定,其中又以中國人和巴西人參與得最多。最重要一項計畫是位於北廣薩省的(Kwanza Norte)的羅卡大壩(Lauca-Damm),在近四十億美元的投資之下預估它能在二○一七年擁有二吉瓦的容量。這座大壩由提供了超過二十億美元貸款的巴西負責興建。
莫三比克(Mosambik)主要致力於發展水力、煤礦及天然氣上,其中有兩座水力發電廠的工程在二○一四年的夏天委託給了巴西,這兩座發電廠一共可以生產八百兆瓦的電量,到了二○二○年應該能額外增加超過五吉瓦。
南非是非洲最大的能源生產地,其百分之九十的電是來自煤礦。南非想要在二○二○年之前將能源產量提高一倍,也因為如此,有兩座新的燃煤火力發電廠正在計劃興建當中,其中一座還有世界上最大的乾式冷卻發電廠。興建過程中將會使用十二萬噸的鋼鐵,這個耗質九十五億美元的設備會在二○一五年開始運作,南非同時也強烈地考慮運用水力壓裂法來開採天然氣,並且將投資近六十億美元於再生能源上:風力、太陽能及水。正當西方國家使用制裁向俄羅斯施壓的同時,南非總統雅各・祖瑪(Jacob Zuma)於二○一四年底前往莫斯科(Moskau)簽署了超過一百億美元的八座引進俄羅斯技術的核電廠建案,至於和北京的合作依然還在協商當中。國際上預估,儘管南非有這麼大量的投資計畫,但其在二○一五年的國家赤字仍然只佔國內生產毛額的百分之四點九。和像阿根廷(Argentinien)這樣的國家相比,非洲國家只是贏在國外債務較少而已。
在簡短地介紹了正在發光發熱的非洲之後,就算我們無法一一檢視每個國家,我們仍不禁要提出一個問題:如果這些興建計畫當中只有一半成功,非洲還能夠繁榮嗎? 西方國家在此又扮演了何種角色?
至今,歐洲軍事介入的現象與日俱增。非洲聯盟(Afrikanische Union)時不時會向歐洲求助,希望能平息內部紛亂的衝突,這時歐洲就會在自家國人面前展現一下外交長處藉此逃避自己國內的問題。法國政府自二○一三年開始意圖利用介入馬利共和國以及中非共和國(Zentralafrikanische Republik)的事務來迴避內政問題的現象就是一個鮮明的例子。法國為了對抗在薩赫勒地帶(Sahel-Zone)的國際恐怖主義,在八個前法屬殖民地的非洲國家中仍然還有軍隊駐紮;另一方面卻有許多法國的政治家認為法國在非洲的軍事行動(法文稱之為Franceafrique)花費太高昂。就連德國人也希望能夠再次在國際事務上發聲,德國總統約阿希姆・高克(Joachim Gauck)在二○一四年初時就曾說:「德國必須有做更多事的準備」在政治方面,最快又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從非洲開始,德國軍人自二○一四年初給予馬利共和國的軍隊比以往更多的協助,其長年在這個沙漠國家的北邊對抗伊斯蘭的叛軍。從二○一三年開始,歐盟在非洲參與了七次的軍事行動。外界盛傳,歐巴馬為了協助非洲對抗伊波拉病毒而派遣至西非的三千名美國士兵實際上是為增強美國在非洲薄弱的軍事戰力,不過這一切和非洲的逐漸繁榮並沒有太大的關聯。甚至連中國人也開始注重他們在非洲的駐軍策略,這是有其他原因的:他們想要保護自己的投資。二○一五年初,北京便派了七百名中國士兵駐紮在蘇丹南部,以便加強聯合國在那裡的軍隊戰力。中國以前從來沒有派遣過任何步兵單位參與聯合國的任務,這支軍隊還配備了無人機、步兵戰車以及穿甲武器,毫無意外的話,蘇丹南部三分之二的石油都應該輸往了中國。非洲對於軍隊駐紮沒有異議,況且要是沒有這些軍隊,光靠非洲自己的軍力,恐怕無法撐到現在,只不過,德國要在非洲做的絕對不能夠只有這樣,而外國軍隊駐紮非洲一事更不能成為媒體報導的焦點議題。
「與非洲做生意的良辰吉日並不是在五年以後,而是現在,」歐巴馬政府的商務部長潘妮・普利茨克(Penny Pritzker)說了這麼句公道話。美國能源巨頭通用電氣(General Electric)宣佈即至二○一八年,其在非洲的總投資將達到一百五十億歐元。「非洲是世界上最重要的經濟成長地區之一」,通用電氣的執行長傑夫・伊梅特(Jeffrey Immelt)在二○一四年的夏天曾這麼說。在同年,美國人便與世界銀行聯手進行了一項非洲電氣化的大型計畫,世界銀行欲在六個重點國家投資七十億美元,加上先前已經通過的三十三億美元,這些計畫當然主要由美國企業來落實執行。
美國人就這樣緊跟在中國人的腳步之後。正當美國於二○一四年舉辦了第一次的美非高峰會,而歐洲和非洲也僅是不定期地舉辦會面時,中國的政治人物們早就從十五年前就開始每三年一次地與非洲所有的國家領導人見面了,這耕耘時間的久遠也只有日本能超越,不過國際上的壓力是從中國竄出之後才開始產生的。歐盟最重要的非洲事務外交官尼克・威斯考(Nick Westcott)就曾說:「是中國迫使了歐盟和美國要與非洲多點往來。」光是二○○五年至二○一二年,中國就在非洲的公共基礎建設上投資了三百四十億美元,到了二○一五年底,還會再增加二百億美元,北京就是這樣建立起與非洲之間的信賴關係的。二○一二年在衣索比亞首都阿迪斯阿貝巴(Addis Abeba)成立的非洲聯盟總部也是中國捐贈兩億美元所建造的。在許多國家的首都看得見孔子學院(Konfuzius-Institute)的身影,並且從二○一五年開始,中國將從奈洛比發射國家電視台央視的衛星訊號,讓全非洲二十四小時都能收看。中國工商銀行(Industrial and Commercial Bank of China, 簡稱ICBC)更是在二○○七年就買下了南非標準銀行(Standard Bank of South Africa)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以四百三十億歐元成為非洲最大金額的外國單一投資。就連國家主席習近平也把上任後的第一次國外出訪給了非洲;相對地,歐巴馬雖然有個來自肯亞的父親,但他還是在上任七年後才第一次出訪非洲。
德國至今最致力於非洲事務的政治人物非前總統霍斯特・科勒(Horst Köhler)莫屬。他在二○○○年方成為國際貨幣基金組織(Der Internationale Währungsfonds)總長之際,就首度造訪非洲,即便他在二○○四年成為德國聯邦總統後,他亦視非洲為任內最重要的議題。當時是非洲議題在德國外交政治上的高峰期,但對於德國而言似乎還言之過早。「我們真的有把非洲視為一個重要議題並且認真處理嗎?」二○一四年三月,人在納米比亞(Namibia)的科勒不禁這麼問。聯邦總理安格拉・梅克爾(Angela Merkel)九年來四度造訪非洲,她早了歐巴馬幾個月公開表示對歐洲的看法,「我們應該看見的是非洲的機會,而不是只有問題。我們的鄰洲會變得越來越重要」,她在二○一四年春說道。現在就連外交部長法蘭克・華特・史坦麥爾(Frank-Walter Steinmeier)也對非洲議題表示意見:「若要把我們對於非洲內戰衝突不斷的印象完全移除,這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達成的事,亦因如此,非洲的經濟成長便自然地在我們眼中失焦了」,他在二○一四年訪問非洲時以自我批判的語氣說道。同一年秋天他任命格奧格・施密特(Georg Schmidt)為非洲特派員,施密特以往曾在科勒總統任內共同參與發展非洲外交策略,任命他的好處就在於能夠知道德國的非洲策略上有何弱點。這尤其可以看出,和其他國家相比,德國政府是有能力一肩扛起沒有任何人能單獨承擔的風險的。德國政府評估非洲存在的風險比絕大多數經濟合作暨發展組織(OECD)成員國所評估的來得高上許多。即便根據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及世界銀行的估計,這些國家距離其最大負債上限還很遙遠,但德國最終仍不願承擔此風險,這個決定也因此抑止了德國的出口經濟成長。身為西方的出口大國,處理問題上竟然如此小心眼,著實令人意外。與非洲各國生意往來的準備金預算提案總是在所謂的內政委員會(Interministerieller Ausschuss)被財政部以反對票駁回,預算得要難得地在經濟部、外交部以及財政部決定一致的情況下才得以通過。外交部時常會提出一些正面的評鑒計劃書,大部份來自當地的大使館,但是也有來自經濟部的。難道財政部有過不好的經驗嗎?「肯定不是在非洲的公共產業上」,在非洲有五十年經驗、諮詢超過四十個國家的公共基礎建案的建築師赫姆・ P. ・高夫(Helmut P. Gauff)這麼認為,八十三歲高齡的他可說是德國在非洲經濟議題上資歷最深的專家。「非洲人繳帳單的能力從沒有像今天那麼無庸置疑過。」一位財政部的決策者帶著非企業家思維說出了他的想法:「若是硬要對非洲說出什麼評語的話,那麼只能說他們就是在原地停滯不動了一個世紀吧。」
二○一四年中,總算出現了一點改變想法的跡象,德國政府允諾未來將提供國家出口擔保給在非洲南部從事貿易的德國企業,這也是由於外交部長史坦麥爾的施壓所形成的決策。當財政部的管員證實,國家在信貸保險方面甚至有一年八億歐元的營收時,財政部長蕭伯樂(Schäuble)也不得不讓步,這個決定無疑是德國處理非洲議題的高峰,因為德國經濟現在總算是進入了這筆非洲生意的競爭當中。勢力龐大的團體此時出來說話了,當初誰想得到德國會在二○一四年初讀到這樣的新聞:「非洲是德國機械製造業在二○一三年唯一的曙光。」德國機械工程協會(Deutscher Maschine- und Anlagenbau, 簡稱VDMA)表示。在亞洲的需求減少了百分之三點七的同時,非洲的需求卻上升了十七個百分點,「在非洲,正在改變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VDMA的主席萊賀・費斯格(Reinhold Festge)說,「我們德國人很久沒看到過這樣的發展了。」雖然現在發展的步伐還很緩慢,但費斯格看到了「一個經濟長期成長階段的開始」。德國工業聯盟(Der Bundesverband der deutschen Industrie, 簡稱BDI)於二○一四年秋季宣佈,百分之八十九的會員將會加強參與非洲事務。BDI把非洲稱為「希望之陸」,並將其視為重點議題,同時還推出了一套針對撒哈拉以南的非洲地區的廣泛策略。BDI的目標是向德國政府施壓,進而摧生出可以為非洲國人及德國企業帶來好處的基本框架。其實非洲僅佔德國經濟對外貿易量的百分之二,「這是絕對可以拓展的,」發展部長吉德・穆勒(Gerd Müller)也這麼認為,「很多非洲國家的經濟成長率很驚人,非洲大陸以及其年輕族群帶給我們絕佳的投資機會。」一向是經濟發展領先指標的法蘭克福展會在二○一四年春天就成功購入南非的展覽業務。「現在終於到我們展露頭角的時候了,」德國經濟非洲聯盟(Der Afrika-Verein der deutschen Wirtschaft)的主席克里斯多夫・康基瑟(Christoph Kannengießer)說道。
歐洲人對於非洲越來越好的現況應該最津津樂道,一旦非洲的成長停滯不前,會因此產生最大負擔的不是中國、印度或美國,而是歐洲,因為非洲人將會逃難到歐洲大陸。
然而,西方國家想要迎頭趕上實屬困難,因為那些舊有的工業國家在非洲事務上可以發揮的財務空間比亞洲或者阿拉伯國家明顯地小了許多。雖然歐洲以國家聯盟之姿仍舊是非洲最大的貿易夥伴,但是和中國之間的貿易成長得飛快,甚至可以在這一個世紀就取代歐洲的角色。自千禧年以來,中國與非洲的貿易平均每年上升了百分之三十二,西方國家勢必得對此有所警覺,他們可以埋怨中國人以不公平的手段來競爭,因為在他們眼裡經濟協議和良好的執政是兩碼子事,但由此而得出「西方國家優越,中國人肆無忌憚」的結論則是錯誤的。兩方在非洲目前的發展階段中有不同的重點:對於西方國家來說,共同決定比穩定性來得重要;北京則是認為穩定性較為重要,就連在自己國家也是如此,這點和印度比起來要好上許多。更重要的是:在一段合作關係中,語氣是決定性的因素。很多西方國家必須先清楚一點,他們並不是非洲的教養者;大多數的中國人、印度人或者巴西人根本沒有這種想法,不過這也不全然表示,西方國家無法提供有價值的經驗。非洲對於法律安全、透明度及共同決定權的興趣會越來愈濃厚,對於政治人物亦是如此,無論是不是如同我們曾經講過的,他們受到新中產階級的逼迫也好,或者是他們認為這可視為未來招攬投資者的一大優勢也罷,非洲人已經不甘僅乖順地屈就於善治(Good Governance)之下了。
所以那些謙遜及標榜理想的文字便不再管用,好比「只有當你們這樣做,在共同決定及自由競爭的事宜中才會得到先驅國家的資金」。取而代之的是存在於一個多元化的世界秩序中的夥伴關係:你看,我們過去一百年來在這裡建立了什麼,也許這個或其他的發展對非洲也會有用處,短期之內這也許會對你們的發揮空間有所限制,但長期來看卻會讓你們更茁壯。
這是人類史上第三次為了非洲而競爭,一百三十年前,西方列強爭奪殖民勢力並想方設法瓜分非洲;在冷戰時期,非洲國家只有在高度理想化的蘇聯、西方國家及「不結盟」的中國之間做出選擇;在二十一世紀初,這新一波的競爭則是與前兩次截然不同,有興趣參與的人,隊伍早已排得好長,對於新殖民義來臨的說法則是無稽之談,因為殖民主義意味著,被殖民的人沒有任何選擇權,而在這波非洲熱潮裡的情況卻是正好相反。
在眾多追求者中,要與誰談戀愛,是近代非洲史中非洲人首度可以自行決定,他們要與誰合作、以什麼樣的方式合作,當然他們也要自行為結果負責。
書籍代號:1DSP0015
商品條碼EAN:9789869521604
ISBN:9789869521604
印刷:單色
頁數:344
裝訂:平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