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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經記

作者:伊藤比呂美

譯者:蔡幼茱

出版品牌:無限出版

出版日期:2014-04-30

產品編號:9789869014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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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老抗戰,與身體抗戰,與家族、世間抗戰,

責任、行動,女人下一輪的戰爭筆記;

斷捨離、堅持心,一位歐巴桑的人生覺悟。

日本女詩人伊藤比呂美,誠實、詼諧、赤裸的分享更年期閉經前後,自身生理、心理的喜怒哀樂。

當周遭的人若無其事地穿著毛茸茸的毛衣、厚重的大衣,鑲有毛皮的靴子,甚至穿羽絨衣,炎熱感到底是全球規模,還是只有我一人的問題?

就像遠方傳來的隆隆戰鼓聲,或是黃昏前預告即將下雨的味道,啊,之前充滿節慶感覺的潮流已不復見,只剩下一點一滴一點一滴,離別時刻果然到了,心中不禁感傷。

拉拉力繩鍛鍊背部肌肉,手舉啞鈴鍛鍊胸肌,仰臥起坐、伏地挺身、下腰鍛鍊背肌……大汗淋漓,永不消退的贅肉及脂肪,寬鬆的褲子、寬鬆的上衣,只為了想遮住肥肉,再也擠不進去那條牛仔褲、再也回不去的女人味了!

 

每月往來美國、日本之間照護的癡呆老父親;視一起坐著看球賽就是溝通的冷淡丈夫;長大即將遠走高飛的女兒……閉經的女人,只剩下一口瓶子,養著紅茶菇。

四捨五入即六十的熟女,收拾生命的殘局,即使儼然只剩一座孤島,但也要曬自己的太陽,至少還有雪白泡沫的啤酒、內餡飽滿外殼濕潤柔軟的奶油麵包,還有、還有,尊巴、森巴、倫巴、曼波、探戈,恰恰恰恰恰!瑜珈、坐禪,或者什麼都不做!

「我們或許遍體鱗傷。以前一起走過來的女人們、新認識的女人們,大家滿身是血與傷痕。有小孩的人因為小孩的事,有父母的人因為父母的事,有男人因為男人的事,沒有男人則是因為沒有男人的事,大家渾身是傷,疲累至極。雖說如此,只要早晨到了,我們還是會重新振作出發。」誰會在銀光閃閃處等妳?何不自己為生命點起一盞燈、自已曬自己的太陽。

伊藤比呂美一路寫來,為了向女性友人傳達自己的心聲。「漢」的決心和行動力,不是男子專有,女子也是「漢」。在熊本、在東京、在加州在柏林在蘇黎世……世界各地的女性,尚未碰面的讀者們,妳們每一位都是她的女友,有幸相遇的話,記得打聲招呼,說:「比呂美小姐,我也是女子漢哦。」

 

日本讀者推薦:

1. 透過這本書,再次提振了我的精神。比呂美以聊天方式告訴我:在任何年齡,能夠重新識別笑容,是一個女人最重要的事情。

2. 打算成為伊藤比呂美「四捨五入,60歲」的坦率。

3. 雖然是詩人的語言,但卻是寫盡了我在內的更年期。

4. 也許每個人的情況各各不同,但已經成為我的一項參考。

5. 關於中年婦女的種種限制,我在這本書裡得救了。

伊藤比呂美

1955年出生於東京。詩人、小說家。青山學院大學在學期間即開始發表詩作,78年獲得現代詩手帖賞。以赤裸表達性與身體的寫作風格,引領80年代女性詩人的風潮。99年以《La  Niña》獲得野間文藝新人賞,2006年以《河原荒草》獲得高見順賞,07年以《拔刺 新巢鴨地藏緣起》獲得萩原朔太郎賞,08年獲得紫式部文學賞。散文集有《好乳房壞乳房〔完全版〕》、《女之絕望》等作品。近年來,從事佛教經典與和讚的現代文翻譯,發表《讀解 「般若心經」》、《結結巴巴出聲閱讀的「歎異抄」》等。自84年開始居住在熊本,97年起定居美國加州,如今往來於日美兩國之間從事各項活動。

蔡幼茱
高雄人,曾旅居日本三年。
喜好近代日本文學,對於森鷗外、谷崎潤一郎等作家的生平軼事特別感興趣。

大汗淋漓的

肌肉、贅肉

及脂肪。

 

十幾年前,有段時間,我和丈夫一起去上健身房。主要做的是跑步機和肌肉訓練。教練T是和我同世代的男人。

T告訴我現在不先練的話,以後這裡就會鬆垮垮的,所以我氣喘吁吁地鍛鍊上腕三頭肌(手臂內側)、上腕二頭肌(手臂外側)和腹肌。一旁的丈夫則默默地舉著槓鈴和踩腳踏車。

那個運動,我做了一年就不做了。因為那時我沉迷於園藝,每天忙著換盆改種和摘枯葉,因此覺得就算不用特地前往健身房做深蹲運動,在家換盆(深蹲)或抱抱盆栽(重量訓練)就足夠了。

當時我四十好幾,成天嘟嚷著自己已經不年輕,其實那只不過是胡說八道的錯覺罷了。那時的我根本不知道真正的變老或衰弱為何。如今我知道那是什麼了。(抓起上臂與肚子的肉)就是這個。

幾個月前,我又開始去健身房。丈夫則是一直以來持續都有去,問我他這樣持續健身體格是否較結實,其實並沒有。但不去運動的我,的確胖成這副慘不忍睹的模樣。重新開始的障礙很高。我是很想趕快開始運動啦。但是一想到要跟十多年未見的T重逢,真的很令人心煩。

前面也提過,我變胖了。那個時候只穿寬鬆的褲子,以及外套般寬鬆的上衣。會這樣穿,是為了想遮住肥肉,又不想把自己勒得太緊。但是運動時不能穿那樣的衣服。方便活動的T恤和褲子都是貼身的,在T面前更加突顯我的肥肉。我悶悶不樂地猶豫著。呵,沒想到在我心中,還保存著高中生般的自我。

連日的煩惱之下,那一天終於到來。這時我深感成為歐巴桑真是一件好事,就算自我再怎麼囉嗦,也能輕易拋棄羞恥心前進。久別重逢,T這十多年來也老了。

肉體鬆弛,贅肉也增加了。雖說畢竟是吃這行飯,不像我那樣滿身肥肉。但是該怎麼說呢,原本結實的肌肉上多了一層東西,不是脂肪,而是水水的,也許就是「老」吧。

臉也鬆垮了。因為是男人吧,就算身體有刻意保養,卻沒顧慮到臉部。頭頂也顯得稀疏。大家都老了。我也變老了。大家,每一個人,都會變老。

我每週上兩次健身房,每次一小時,做和十年前相同的訓練。首先是深蹲運動。用屁股將大球推到牆壁上,做上下運動。就跟搬運盆栽一樣,感覺肌肉正在發出哀號。接著是躺在墊子上,雙膝夾著小球鍛鍊骨盆的凱格爾運動(Kegel exercise)。之前曾經在安產教室學過。也努力做了有氧運動。比起先前,現在認真多了。我早已過了泡完澡後陰道會有水流出的悠閒時代,如今面臨的是只要一咳嗽就會漏尿,甚至是放屁的悲傷現實。說不準哪天還會拉出來,所以現在要趕快鍛鍊。接著是拉拉力繩鍛鍊背部肌肉,手舉啞鈴手臂開闔鍛鍊胸肌。然後是仰臥起坐、

伏地挺身、下腰鍛鍊背肌。還有將啞鈴像是沙袋一樣抱著上下運動鍛鍊二頭肌。將啞鈴舉過頭部後方上下運動鍛鍊三頭肌。就是十幾年前T叫我鍛鍊的部分。不管再怎麼換盆,也無法鍛鍊到這個部分。現在我滿懷悔意腳踏實地地鍛鍊。與其說是鍛鍊,我就像是M(被虐狂),T則是S(虐待狂),有種被他拷打的感覺。

那棟大樓裡有許多家健身房。隔壁房在練拳擊,可以看到某個老到令人想衝向前去關切的老人家,正和一個胖女人在互毆。對面房間是瑜珈教室。瑜珈的隔壁是皮拉提斯。裡頭偶爾會走出一個走路顫顫巍巍的年老女人。對方也穿著整套的運動服。

就這樣持續了好幾個月,但是一點也沒變瘦。向T抱怨時,對方一副事不關己的語氣說:「不少吃一點是不會變瘦的。」當下我彷彿看到絕望的深淵就在眼前。

 

 

無論苦或樂

不論從前或現在

梅雨的天空。

 

我參加了二女兒的大學畢業典禮。美國的大學畢業典禮可說是一生一次的重大事件,再加上我家二女兒休學了幾次,花了七年才畢業,實在是可喜可賀。於是我們全家,丈夫和我和小女兒都芽,再加上二女兒的戀人,現代人都叫「男朋友」吧,這樣一位妙齡男子同坐一車,動身前往八百公里遠的外地。

大學所在的城市,剛好是長女所住的地方,現在姊妹兩人一起住在那裡。

到了女兒們所住的公寓一看,沒想到長女的男朋友也來了。我參觀了女兒就讀的大學,參加畢業典禮,和女兒們去購物,跟「男朋友」們一起吃飯、聊天,非常愉快。

真的非常愉快。即使迪士尼樂園與巴黎觀光加在一起,也比不上這個。

竟然如此享受家族活動,看來我年紀也大了。能夠比擬這種樂趣的,恐怕只有泡溫泉吧。

這幾年來,或是十幾年來,我因為家人的各種問題吃了不少苦。為了男人吃苦、為了小孩吃苦、為了雙親吃苦。為了雙親所吃的苦也就是照顧老人家,看著老人家生病、死亡、衰弱,完全是既陰暗又寂寞的事。但這次不一樣,不是落榜、退學而是畢業。不是離婚、分手而是火辣辣的熱戀。

水戶黃門說得真好啊。人生果然有苦也有樂。

說到底,我這個人向來無法在哪一個家庭(因為諸般原因,我擁有好幾個家庭)裡好好落腳生活。

以前雖然曾誇口說過「對孩子,隨便、偷懶、怠惰是我的方針」、「雙親比孩子重要多了」,但在女兒的青春期,我曾因孩子的問題吃盡苦頭,想法也有了改變。

現在,比起任何事情,我都想以家人為優先。不過呢,因為我天生的性格與諸般事情太過複雜,也許在他人或家人眼中,我並非以家庭為優先,但在我心中真的是如此。家人對我而言的確是最重要的。

現在回想起來,已經過世的母親也是如此。她總是以家人為優先。母親要是還在這裡的話,跟這群孫女以及孫女的男友們一起的家庭活動,恐怕比去一百次溫泉旅行還要愉快吧。

母親生命的末期,在醫院臥病在床的她,對事物的興趣愈來愈小,知道的事情也愈來愈少,唯一還感興趣的事情只有家人。一開始只是聊女兒與孫女的事情,後來只剩下自己孩提時期一起生活的家人的事,最後的幾個月,聊的都是外公外婆(四十年前死了)或是舅舅(六十五年前死了)或是大阿姨或小阿姨的事情。然後離開了人世。

另一方的父親(他老人家還健在),興趣範圍也漸漸縮小,知道的事情愈來愈少,現在只願意想自己喜歡的事情。就是棒球、相撲與時代劇。我想那應該就是從小就喜歡的事情吧。家人對他而言似乎沒什麼。女兒(我)不知不覺中成了母親的替代品,也會向我撒嬌。孫女們因為住得太遠,對他而言每個都一樣。無論是哪一個孫女,有時還會搞錯叫她們「比呂美」。

我丈夫是在家中工作室畫畫的畫家,平時很少跟人來往。年紀愈大,跟社會愈來愈脫節。興趣範圍愈來愈窄,不願其他事情打擾自己的時間與生活。朋友也很少。

個性愈來愈頑固。也就是世人們說的濕抹布吧。啊,是「濕落葉」啦。真是失禮了。

男人們每個都很像。

大搖大擺坐在家裡,誇口家裡的事全包在「我」身上。當然也是愛家的,但似乎不像母親和我那般,對家人全心全意。也沒有覺悟要為了家人犧牲自己的人生。他們根本也不認為有這個必要。結果,父親老了,忘了家人,沉迷於棒球和相撲和時代劇,打發一人獨居的孤獨時光。丈夫則在家裡沉溺於工作,就像濕落葉那樣又濕又硬又臭。當然,只要把葉子攤開曬乾即可,但是他相當討厭改變自己的生活方式,頑固抵抗。我也就這樣任由他去了。

 

 

 

 

垂乳的

胸罩與束腹

風也停了。

 

前陣子我從婦產科醫生那天聽到一件可怕的事。更年期由於新陳代謝變差,只需比年輕時更少的食物,所以容易發胖。等到更年期的過渡期全部結束之後,才有可能恢復原狀。

前些日子我跟好久不見的表妹夫婦說了這件事,一旁的小阿姨說:「沒錯。人到了八十歲全都會變瘦,之前我那麼胖,現在也瘦成這樣了。」

小阿姨年輕時很胖,老是跟母親在討論減肥的事。如今快八十歲的她,的確是變瘦了,但年紀大了,也無法隨心所欲外出散步或購物。我不想等到那個時候才變瘦。

跟小阿姨很像的母親,當初在醫院臥床時,也是愈來愈瘦。最後連下顎也變瘦,假牙都變得尺寸不合。

回到剛才的話題。一過了更年期,到處都會變得乾涸。皮膚乾燥、黏膜也乾燥。無論是外面、裡面、臉部、身體,就連陰道裡面也是。性愛方面,剛開始使用潤滑劑也許還行,但最後連潤滑劑也會失效。

有關更年期後的變化,我是知道某個程度,沒想到會如此嚴重。雖然我心驚膽跳,但對方到了那個時候應該也無法勃起了,想到這裡,似乎也不是什麼嚴重的問題。

前陣子我在報紙上讀到一則可怕的報導。某內衣製造商,發表了長年研究女性肉體隨著年齡增加逐漸發胖的過程。研究指出,肉,應該說是脂肪,不,終究是肉,總之會先聚集在肚臍周遭,然後是下腹部全面,甚至胃的附近也會長肉。

呵,我算是用自己的身體實驗完畢了。

屁股也垮了,鬆垂下來,肥肉整個往內側流動。變化的速度因人而異,但是順序大多是這樣。聽說自年輕起就一直穿束腹這類的塑身內衣,就可以預防這樣的鬆垮產生。

束腹這種東西我從沒穿過。所以一直維持鬆垮的狀態。不穿束腹,多少可以獲得身為女人的自由,這樣的好處說也說不盡。我並不後悔。現在開始穿的話,肉會滿出來,反而更不像話。這陣子我喜愛穿的褲子(內褲)都是大尺寸的,高腰,連肚臍也可以遮住。這是為了不讓肉跑出來、又不受到束縛、還可以保有自我的考量在內。說到這個我想到的是,母親的內褲。我年輕的時候,母親大概是我現在這樣的年紀,她也像我這麼鬆垮,穿同樣的內褲。討厭啦,猛然發現,我跟母親還真是像。

我們母女的感情不好,完全沒有什麼共通點。相像的地方,就是肚臍附近的部分,還有下腹全部、胃的附近——長了贅肉的肉體。穿內褲時會轉過身去穿,穿胸罩時身子往前傾,背部全是贅肉的鬆垂感。這些,如今我身上都有。

總有一天,我也會變得跟母親一樣胖、年老、穿著同樣的內褲、罹患同樣的疾病,然後消瘦死去吧。總有一天。

再講下去未免對內衣製造商不好意思,讓我再講一件驚人的事情。我這一陣子有了乳溝。

年輕時我一直被叫飛機場。一直都不穿內衣,算是嬉皮的後裔。年過四十、結束最後一個孩子的哺乳後,開始在意起鬆垂的乳頭。於是我試著在各種店家買了各種胸罩,穿起來都很不舒服。幾年前我到百貨公司的內衣專櫃,說想要買穿起來舒適的胸罩。請專業的店員測量尺寸後,對方幫我選出適合的,然後試穿。一件要價一萬日圓左右。「比呂美,這個價錢一點也不貴哦。」年輕的友人這樣對我說道。對於長年以來節省過活努力賺錢的我來說,無論是穿內衣所費的工夫以及價錢,全都是生平第一次的體驗。但是穿了之後確實有效,所以我一直在那邊購買。再加上,作為「母親」象徵的我的乳房,在罩杯裡憤然隆起,出現了深深的乳溝;從飛機場經歷了哺乳時的巨大化、如今萎縮下垂的乳房,拜胸罩所賜,突然像這樣子,經過造假成了一對美胸,這簡直是以往未曾經歷過的快感啊。

 

年末的

禮品在此

一聲問候。

 

這裡的女同性戀們會說:﹁我的女朋友她︙︙﹂好好哦,其實有幾個女性友人我也想這樣稱呼她們。我是異性戀,做愛對象都是男人。但是,對於女性友人相當依戀。也許對我而言,人生中最重要的就是女性友人。孩子對我來說,是無法選擇也無法割斷的緣分,就跟母親一樣。雖然覺得很煩,但其存在必然有某種意義。但是,女性友人不同。不同於男人,彼此之間有種更為親密的貼心交流,但我還是我,完全不會有更進一步的發展。

這一陣子,我的女性友人增加了。長期以來我一直很害羞(是真的啦),只有幾個真正知心的女性友人,她們的存在對我而言是非常大的救贖。但是,到了這個年紀,我開始學會敞開自己的心房,也陸陸續續在各地遇見可以彼此敞開心房的女性友人。

從夏天到秋天,我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似地到處旅行。這幾年來因為父親的緣故,我拚了命地往返熊本與加州,極力避免去這兩處以外的地方。非去不可的話,也是飛過去後又馬上飛回來。春天父親死了之後,總算放鬆下來。夏、秋兩季,我不是「像」斷了線的風箏,而是「真正的」斷線風箏。

夏天時,我花了三天的時間開車到溫哥華,趁著暑假與女性友人會面。她是一名口譯家,住在加拿大幾十年了。與加拿大籍的丈夫已經分開,但是兩人間育有兒子。持有永住護照的她對於日語相當執著。

去年我在工作場合認識了她,然後她參加了我在東京的朗讀會,也一起去喝酒,一同回到借住的好友E元家擠在一起睡覺。此後利用e-mail 彼此聯絡。我們生存的年代相同,生活的型態也相似。感覺就像日本原產的河畔荒草分別來到加拿大與美國,以同樣的方式繁殖成長一般。即使彼此相隔遙遠,每次在寫東西的時候,我都覺得自己正在代替她發言。

秋天,我去奧斯陸和另一位女性友人見面。原本是為了工作。詩人偶爾會被邀請參加詩歌節或是到大學朗讀。那時也是一樣。結束之後,我去她家住了兩天。訂機票的時候,她告訴我芬蘭航空比較方便。這家航空公司我連名字都沒有聽過。也許是因為居住的地域不一樣吧,我一直以來使用的都是美國的航空公司。

我們結識是在幾年前,我應邀到某大學的時候。工作結束之後,她叫住了我。她是名研究學者,剛巧有事到那間大學。與挪威籍的丈夫和孩子住在奧斯陸幾十年。日本的老母親住在老人院裡,她也跟我一樣,一年會前往那邊幾次。

第二次見面是在橫濱,下下次是巢鴨。每次見面都會聊彼此的遭遇。然後,我回到父親在等待的熊本,她則回到母親在等待的老人院。跟她聊著彼此遭遇時,覺得我的《拔刺新巢鴨地藏緣起》這本書也許就是為了她而寫的。

她的母親在去年去世。今年夏天,她寫了一封e-mail 給我——「我再也不用為了見母親,前往那個異常炎熱的東京。就算去了,也無法接受那樣殷切盼望我回去的人已經不在了的事實」。這也是我最切實的感受。讀了之後我的眼淚撲簌簌地掉下來。

跟E元她們認識的時候我還很年輕。自身的遭遇五分鐘內就可以講完了,只顧著應付眼前的現實生活。但現在一聊到自己的身世,似乎怎麼聊也聊不完,因為我一路是如此辛苦地走來。

我們全都滿身瘡痍。以前一起走過來的女人們、新認識的女人們,大家滿身都是血與傷痕。有小孩的人因為小孩的事,有父母的人因為父母的事,有男人因為男人的事,沒有男人則是因為沒有男人的事,大家渾身是傷、疲累至極,雖說如此,只要早晨到了,我們還是會重新振作出去工作。平時完全不會想到自己身上的傷。

我覺得自己一路寫來,就是為了想要向女性友人們傳達自己的心聲。在熊本,在東京,在加州在柏林在蘇黎世,大家散布在世界各地。給在世界各地的女性友人們、尚未碰面的讀者們,妳們每一位都是我的女性友人。希望,妳們也能聽到我的心聲。

 

書籍代號:0VFR0002

商品條碼EAN:9789869014748

ISBN:9789869014748

印刷:單色

頁數:272

裝訂:平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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